常恒紧随在父亲身后,脸上带着由衷的笑意,那笑意不同于平日里的沉稳克制,多了几分真切的温暖。
他走到常宁面前,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利落,眼神锐利而温和:“姐姐,欢迎回家!一路辛苦了。”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常宁的全身,从她的面容到她的手脚,仔细确认她没有丝毫损伤,状态尚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眼中的关切也随之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亲人 间的熟稔。
“阿恒!”常宁松开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伸出手,轻轻捶了一下弟弟结实的肩膀。
触到的是硬邦邦的肌肉,比几年前还要结实了,“不错啊,越来越结实了!”
她的目光流转,越过常恒,看到了后面挤开人群跑过来的常乐和常念。
“二姐!”
常乐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小兽,终于找到了释放思念的出口,一个箭步冲上来,张开双臂就给了常宁一个大大的熊抱。
他的力气比小时候大了太多,抱得又急又紧,差点把常宁整个人抱离地面。
“姐!你可想死我了!”常乐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还夹杂着一丝委屈,“美国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吃的不如家里的面香,住的不如家里的院子舒坦,还天天要听那些洋鬼子叽里呱啦,我跟你说啊,有一次我……”
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眼看就要从美国的饮食说到学校的趣事,再说到自己如何“智斗”洋同学。
“弟弟!先让姐姐喘口气!”常恒及时出声制止,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看了一眼被弟弟抱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常宁,眼神里满是“你懂的”的默契。
常宁会意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常乐的后背,语气温和:“好了好了,阿乐,姐姐知道你想我,也知道你在国外受了不少委屈,有好多话想跟我说。
咱们先回家,回家之后,你慢慢说,姐姐听你说个够,好不好?”
常乐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好!那咱们赶紧回家,我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最后走到面前的是常念。她看起来比几年前好看多了,眉眼间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却刻意装出一副文静乖巧的模样。
她走上前,规规矩矩地对着常宁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二姐,欢迎回家。”
常宁看着眼前这个刻意板着小脸、装作乖巧的小妹,心中一片柔软。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常念的脸蛋,触感细腻柔软,忍不住笑道:“念念真是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话音刚落,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直截了当地问:“不过,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以前不是最调皮的吗?不会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吧?”
常念的伪装被姐姐一语戳穿,脸上的乖巧瞬间绷不住了,嘴角微微撇了撇,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和不甘,像是被人看穿了小秘密的孩子。
但她转念一想,二姐刚回来,自己总不能立刻就闹脾气,只好硬生生把那点小情绪压了下去,眼神幽幽地看着常宁,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得周围的人都乐不可支。
常敬之笑出了声,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常母也擦干了眼泪,看着这对姐妹,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连一向沉稳的常恒,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周围的士兵和工作人员,也都忍不住低笑起来,机场上原本紧绷的气氛,因为这一幕变得格外温馨。
一家人簇拥着常宁,踏着滚烫的红毯,缓缓向等候在不远处的车队走去。仪仗队的士兵们举起礼枪,行着肃穆的注目礼,枪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庄严的光芒;
远处围观的百姓们再也按捺不住,爆发出阵阵隐约的欢呼声,那声音里满是喜悦与自豪,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回荡在戈壁的上空。
几声“咔嚓”声响起,是常家特意允许的几家亲近己方的报纸记者,正举着相机,疯狂按下快门。
镁光灯在阳光下闪烁,将这历史性的一刻永久定格——“西北科学之光”荣归故里,这不仅是常家的喜事,更是整个西北的荣光。
车队缓缓驶离机场,朝着督军府的方向而去。车内,常母拉着常宁的手,絮絮叨叨地问着她在国外的饮食起居,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常乐坐在一旁,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在美国的见闻,偶尔插一两句对家乡的思念;常恒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回头与常宁说几句话,询问她旅途的劳顿;
常敬之虽然话不多,但目光却始终落在女儿身上,眼神里的关切与骄傲,藏都藏不住。
道路两旁,偶尔能看到正在劳作的百姓,他们看到常家的车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脸上满是崇敬与喜悦。
傍晚时分,车队抵达督军府。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敞开,庭院里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廊檐,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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