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言!
又是陆承言!
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一个个都跟陆承言杠上了?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看着谢尘言那张写满“老子有钱”的脸,金士诚忽然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他刚刚才从周萧辰那个坑里爬出来,身心俱疲,现在又来一个?
而且看谢尘言这副德行,屁股底下八成也不干净。
金士诚沉默了几秒,几乎是把刚才对周萧辰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又重复了一遍。
“谢先生,这案子的把握有多少,不取决于我,而是完全取决于你。”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
“你得保证,你自己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能被他抓住的把柄。
否则,一旦被他找到突破口,神仙也救不了你。”
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嚣张的谢尘言,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身体僵在原地,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金士诚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又一个。
看这反应,问题只怕比周萧辰还大。
会客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谢尘言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抬起头,脸上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惊恐和不安。
“金律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我们不打官司了。”
“你帮我和对方协商吧。”
听到“协商”这两个字,金士诚已经麻木了。
果然。
又是这个流程。
他甚至连劝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可以。”
见金士诚答应得如此干脆,谢尘言反而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似乎急着要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走到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同样伸出了四根手指。
“财产分割,我的底线是四六分,我拿四成。”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会客室里,再次只剩下金士诚一个人。
他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魔幻起来。
两个客户。
同一个对手。
同样的要求。
同样的底线。
这个陆承言,是给这帮富豪下了降头吗?
金士诚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不是接了两个案子,而是接了两颗定时炸弹。
就在这时,助理又一次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
“金律师,那个……孟律师和邹律师请您去一趟大会议室。”
“孟云萧和邹风纪?”金士诚皱起了眉。
这两人都是腾达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也是离婚律师领域的另外两大王牌。
平时大家各忙各的,没什么事基本不会凑到一起。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个念头突然从金士-诚的脑海里闪过,让他心里猛地一突。
不会吧……
他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起身走向大会议室。
推开门,果然看见孟云萧和邹风纪两人正坐在会议桌旁,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像是在开追悼会。
“老金,你可算来了。”脾气最火爆的邹风纪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快来快来,愁死我了。”
一旁的孟云萧虽然没说话,但那紧锁的眉头和凝重的脸色,也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金士诚拉开椅子坐下,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出什么事了?看你们俩这表情,跟天塌了似的。”
邹风纪狠狠地嘬了口烟,然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天是没塌,但跟塌了也差不多了!”
他一脸晦气地骂道,“我他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接了个案子,对面的律师你猜是谁?”
金士诚扯了扯嘴角,已经懒得猜了。
孟云萧叹了口气,替他说了出来:“是陆承言。”
邹风纪一拍大腿:“没错!就是那个瘟神!
我这边刚跟客户吹完牛逼,说保证让他老婆净身出户。
结果扭头就接到了对方律师函,一看名字,陆承言!我当时就傻了!”
金士诚默默地看着他们,没说话。
孟云萧也跟着诉苦:“我这边也一样,一个身价十几亿的案子。
本来以为能大赚一笔,结果对方也把陆承言给请出山了。”
说完,两人齐刷刷地看向金士诚,异口同声地问:“老金,你说这事怎么办?”
金士诚听完,非但没有半点惊讶,反而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倒霉啊。
那没事了。
他靠在椅背上,用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语气,淡淡地开口。
“别慌,多大点事。”
“我不就接了两个嘛。”
“什么?!”
“两个?!”
孟云萧和邹风纪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金士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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