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言和沈幼薇率先离开了包厢,返回律所。
单清瑶和周萧辰,这对曾经的夫妻,则要去办理后续的财产交接手续。
包厢里,只剩下金士诚一个人。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从业二十年,第一次输得这么惨,这么毫无还手之力。
良久,他才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咖啡厅,背影里满是难堪与萧瑟。
从咖啡厅里出来,金士诚坐进自己的车里,却没有立刻发动。
他松了松领带,那昂贵的真丝面料此刻却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车内高级皮革的冷香,混杂着他身上残留的咖啡余味,形成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息。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陆承言那句云淡风轻的“净身出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不重,却精准地敲在他的职业尊严上。
许久,金士诚才重新睁开眼,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精明。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置顶的微信群。
群名叫“律师精英交流群”。
群里汇集了滨海市各大律所叫得上名号的离婚律师,平日里大家分享信息,偶尔也互倒苦水。
金士诚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金士诚:“今天跟诚言的陆承言谈了个案子。”
金士诚:“和解了。”
金士诚:“我当事人,净身出户。”
三条消息发出去,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
“金大律师,你号被盗了?”
“净身出户?和解?这俩词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金律师你别开玩笑,你当事人是周萧辰吧,身家好几个亿呢,净身出户?你怕不是在逗我。”
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质疑,金士诚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又敲了一行字。
金士诚:“你们觉得,是上法庭,把我当事人出轨、转移财产、商业欺诈的证据全抖落出来。”
“最后不仅净身出户还得进去踩缝纫机好呢,还是现在这样体面离场好?”
这条消息发出后,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群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群里都是人精,金士诚话里的意思,他们秒懂。
陆承言手里捏着能把周萧辰送进去的致命证据。
不上法庭,只是净身出户。
上了法庭,那可能就是人财两空,外加牢饭伺候。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这是送命题。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群里再次有了动静。
“……我那个案子,好像也能再争取一下协商。”
“我当事人还嚷嚷着要让对方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得赶紧去劝劝他。”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妈的,我这就去给我客户打电话,和解!必须和解!千万不能跟陆承言上法庭!”
一时间,群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陆承言这个名字,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让这群身经百战的精英律师们,集体选择了望而却步。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
是利通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丁海怡。
丁海怡:“@金士诚,你可真是我的好同行啊!”
丁海怡:“你这边直接投了,把陆承言的身价抬得这么高,我们还怎么打?”
丁海怡:“我手里的案子,当事人跟陆承言那边已经撕破脸了,根本没法协商!”
“你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丁海怡:“我们利通跟你腾达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一连串充满怨气的消息,让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
大家都能理解丁海怡的愤怒。
金士诚这个“净身出户”的和解案例一出。
以后谁对上陆承言,手里的谈判筹码都得先掂量掂量。
而像丁海怡这样已经和陆承言闹僵的,更是进退两难。
面对丁海怡的指责,金士诚没有再回复。
他关掉手机屏幕,将它扔在副驾驶座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无奈所取代。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
另一边,单清瑶的动作快得惊人。
在签署完所有协议,办完股权转让手续的当天下午,她就回到了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回荡在阔别已久的办公区。
她没有召集所有员工开会,而是直接以公司创始人的名义。
向所有合作的化妆品公司、下游分销商以及大客户,发送了一封措辞严谨的官方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
“即日起,周萧辰先生不再担任本公司任何职务,其个人一切行为均与本公司无关。”
“后续所有业务对接,请直接联系本人,单清瑶。”
这封邮件,在滨海市的化妆品圈子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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