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后的通道比之前的更宽敞些,墙壁是光滑的金属材质,没有青苔,空气也相对干燥,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显然是 “守夜人” 修建的人工通道。通道顶部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应急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陆彦秋扶着夜澈慢慢走,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些。她能听到通道深处传来微弱的机器运转声,还有规律的通风声,说明这里的设施还在正常工作,或许是个未被 “园丁” 发现的安全点。
夜澈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些,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已经能自己站稳,不需要完全靠在她身上。他左眉骨的疤痕维持着稳定的暖意,偶尔轻轻跳动一下,像是在感知周围的环境,又像是在和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走了大约十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扇玻璃门,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放着几张金属桌子和椅子,还有一个靠墙的货架,上面摆着一些密封的物资箱。陆彦秋试着推了推玻璃门,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扶着夜澈走进房间,关好玻璃门,又用旁边的金属柜子顶住门 —— 以防外面的东西闯进来。房间里的应急灯亮着,能清楚地看到货架上的物资箱上印着 “守夜人后勤” 的字样,里面应该是食物和水。
陆彦秋先扶夜澈坐在椅子上,然后走到货架前打开一个物资箱。箱子里装着压缩饼干和瓶装纯净水,还有几包能量棒。她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后先递给夜澈:“先喝点水,你嘴唇都干裂了。”
夜澈接过水瓶,虚弱地喝了几口,干裂的嘴唇终于有了些血色。他看着陆彦秋,轻声问:“… 我们现在… 安全了吗…?‘园丁’还能找到我们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显然还在担心刚才的凝视。
陆彦秋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摇了摇头:“暂时安全,但‘园丁’肯定还在找我们。不过这里是‘守夜人’的设施,应该有对抗意识探测的装置,祂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我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整,等你恢复点力气再继续找出口。”
说完,她突然想起口袋里的加密存储器,赶紧拿出来。存储器外壳还是冰凉的,屏幕依旧漆黑,需要连接设备才能读取里面的数据。她看着存储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 白薇说这里面有 “蜂巢” 的核心数据,说不定有能救夜澈的方法。
夜澈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问:“… 你想… 读取里面的数据…?” 陆彦秋点点头,把之前白薇通过神经接驳传来的残缺指令说了一遍:“里面可能有基因序列激活的内容,或许能帮你稳定身体里的能量,就是风险很大。”
夜澈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说:“… 试试吧… 现在不是怕风险的时候… 我不能一直拖你的后腿… 而且… 我想活着… 为临照报仇… 为所有被‘园丁’伤害的人报仇…” 他的眼神里带着决绝,左眉骨的疤痕也轻轻跳动了一下。
陆彦秋深吸一口气,把加密存储器紧紧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她闭上眼睛,强行集中起所有残存的精神力,无视可能出现的精神污染,开始尝试读取里面的内容。刚一接触,庞杂的数据流就瞬间涌入她的意识。
冰冷的基因链图谱、晦涩的能量公式、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 这些信息像潮水般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感觉头快要炸开,太阳穴传来阵阵剧痛。但她没有放弃,死死盯着那些代表 “生命能量”“基因稳定” 的符号,在数据洪流中艰难筛选。
鼻腔里开始渗出温热的血液,顺着鼻翼流下,滴在衣服上。她咬着牙,强忍着痛苦继续筛选,终于在数据流深处找到了一段极其特殊的基因序列 —— 这段序列既包含刺激生命体征的催化指令,又隐藏着导致基因崩解的危险片段,像一把双刃剑。
激活这段序列需要一个 “外部频率锚点”,必须与目标基因高度契合。陆彦秋的目光猛地落在夜澈手腕上的机械表上 ——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指针永远停在 7:47,是他父亲设的 “时间锚”;她又想到自己的编号 03,还有临照用生命诠释的 36.5℃生命温度。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海里成型:用夜澈的 “时间锚” 作为基础,她的信息链接能力作为引导,再融入临照残留的 36.5℃生命温度,将三者结合,或许能激活那段基因序列,同时压制其中的危险片段。
她睁开眼睛,把计划告诉夜澈。夜澈没有丝毫怀疑,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你怎么做… 我都配合…” 他说着,主动抬起手腕,把机械表凑到陆彦秋面前,方便她操作。
陆彦秋一只手紧紧按住太阳穴上的加密存储器,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夜澈的手腕,指尖死死按在机械表的表盘上。同时,她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夜澈的胸口,感受着他微弱却逐渐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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