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舰义无反顾地扎入 “碎星之心” 的瞬间,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瞬间被狂暴的能量乱流和扭曲的引力场死死包裹。舷窗外的景象彻底变成了地狱模样:巨大的小行星被无形力量撕扯成不规则的碎片,有的还在燃烧,爆发出无声的光焰,如同漂浮在黑暗中的火炬;五彩斑斓的能量电弧如同巨蟒般在真空中扭动、穿梭,每一次闪烁都让飞船的护盾发出 “滋滋” 的过载警报,屏幕上的护盾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引力场忽强忽弱,时而将飞船狠狠拽向高速旋转的陨石,时而又猛地将其推开,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解体。
“稳住!一定要稳住!” 陆彦秋死死攥住剧烈抖动的操纵杆,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父亲留下的图谱,将上面标注的引力节点与眼前的乱流一一对应,大脑在高速运转,计算着每一条可行的路径,“左前方五十度,跟着能量电弧的轨迹绕过去!快!”
飞船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碎石与电弧之间艰难穿梭。有一次,它险之又险地擦过一块燃烧的碎石,舰体表面被燎起一片黑烟,一股焦糊味透过通风系统弥漫进来。陆彦秋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操纵台上,可她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所有注意力,与死神赛跑。
医疗床上,临照的眉头紧紧蹙起,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脸色再次泛起灰败,体温监控仪上的数字一路下跌,重新跌破 27.8℃。夜澈被安全带牢牢固定在副驾驶座上,随着舰体的剧烈翻滚而左右晃动,左眉骨那死寂的疤痕竟因这极致的环境压力而微微抽搐,仿佛在抗拒着某种无形的侵蚀。
后方的追踪者显然没料到猎物会如此疯狂,竟敢闯入 “碎星之心”。它的隐形装甲在混乱的能量场中出现了明显波动,偶尔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透明轮廓在碎石流中艰难规避。有一次,它因判断失误,险些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引力漩涡捕获,机身剧烈震颤了一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有效!” 陆彦秋心中一喜,可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新的危机冲淡 —— 侦察舰的护盾能量已经跌破 30%,船体多处出现红色损伤警报,控制台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再不找到相对安全的区域,不等被追踪者追上,飞船就会先被乱流撕碎。
她再次看向父亲留下的图谱,目光在密密麻麻的线条中穿梭,最终锁定在一片标注着 “螺旋收敛” 的区域。那里的引力线呈现出奇特的漩涡状,虽然看起来凶险,能量乱流的密度却相对较低,显然是乱流中的 “死角”。图谱旁的备注再次映入眼帘:“漩涡中心有短暂稳定区,可暂避,但需把握潮汐间隙。”
就是这里!
陆彦秋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护盾能量全部集中到舰首,同时死死盯住屏幕上的引力波动曲线,等待最佳时机。当曲线显示引力潮汐即将进入短暂平稳期的瞬间,她猛地推下操纵杆,嘶吼道:“就是现在!冲进去!”
侦察舰如同离弦之箭,顺着引力漩涡的切线方向冲了进去。舰体被巨大的引力捕获,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加速,向着漩涡中心坠去。巨大的离心力将陆彦秋死死压在座椅上,胸腔如同被巨石压住,几乎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她以为飞船即将被彻底撕碎时,突然 “嗡” 的一声轻响,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周遭狂暴的能量和扭曲的引力骤然消失!飞船猛地一轻,旋转速度快速减缓,最终平稳地悬浮在一片相对安静的空间里。
这里是 “碎星之心” 的暴风眼,一个直径约数百米的球形区域。周围是如同墙壁般缓缓旋转的、由粉碎的星尘和能量构成的壮观漩涡,将外界的混乱彻底隔绝。中心区域,只有一些极其细微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星尘在缓缓飘动,如同悬浮在黑暗中的萤火虫,静谧得不可思议。
“得救了...” 陆彦秋瘫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医疗床,只见临照的呼吸虽然依旧微弱,但已经平稳了许多,体温监控仪上的数字停止了下跌,稳定在 27.8℃。再看夜澈,他依旧昏迷,却也没有出现新的损伤,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她不敢耽搁,立刻挣扎着起身,开始检查飞船的损伤情况。控制台显示,护盾能量剩余 18%,左侧推进器出现轻微故障,好在主引擎还能运转。她一边操作着修复程序,一边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可她没有注意到,在这片奇异空间的深处,那些缓缓飘动的白色星尘,正悄无声息地向着侦察舰汇聚而来,尤其是向着夜澈左眉骨那焦黑的疤痕处聚拢。
那些星尘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点点融入疤痕的裂纹之中,每融入一丝,疤痕处就会泛起极其微弱的白光,转瞬即逝。几分钟后,就在陆彦秋刚刚处理好推进器的紧急故障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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