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辆车!
他们赶紧缩回头,屏住呼吸,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黑色厢式货车停在厂房大门口,没熄火。驾驶室下来两个人,同样穿着工装,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其中一人走到大门前,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吱呀——
厂房那扇看起来锈死的大门,竟然从里面被拉开了一个小缝。一个人探出头,和外面的人对了下眼神,点了点头。
大门缓缓推开足够货车进入的宽度。
货车开了进去,大门又在后面关上。
机会!
就在大门还没完全关死的这几秒钟!
“进!”顾砚深反应极快,低喝一声!
三个人像箭一样从藏身处窜出来,猫着腰,借着货车的引擎声掩护,闪电般冲到了大门边,紧贴着墙壁!
里面的人注意力都在刚进来的货车上,根本没注意到门边阴影里多了三个人。
货车停下,司机跳下来,和里面的人交谈。
“这批‘活性剂’赶紧送下去,‘母体’最近很不稳定,消耗很大。”
“知道,这就处理。外面没什么情况吧?”
“风平浪静。‘园丁’那边失手了,正挨批呢,估计没空找麻烦。”
他们一边说,一边打开货车厢门,开始卸货。里面同样是那种密封金属桶,但个头小一些,印着不同的编号。
他们缩在门边的阴影里,一动不敢动。
必须趁他们卸货混乱的时候,找到机会溜进去,或者…混进去!
顾砚深指了指旁边堆着的几套沾满油污的工装和安全帽,又指了指那几个正在干活的人。
苏晚瞬间明白——鱼目混珠!
他们悄无声息地挪过去,飞快地套上工装,戴上帽子,把脸抹得更脏,然后各自拿起靠在墙边的工具,假装也是干活的人,低着头混入了卸货的人群中。
没人注意到我们。这里光线本来就不亮,人员似乎也不是固定的,彼此不太熟悉。
三人跟着他们,搬起那些小号的金属桶。桶很沉,里面液体晃荡着,散发出更浓烈的、那种甜腻呛人的味道,还混合着一种奇怪的化学药剂味。
“活性剂”?给“母体”用的?
他们跟着队伍,朝着厂房深处那面墙走去。
苏晚的心跳得像打鼓,死死低着头,用眼角余光观察。
走到墙边,带头那人像之前一样,伸手在墙上一块不起眼的污渍后面按了一下。
咔哒。
墙壁再次无声滑开,露出那条明亮的通道。一股更浓郁、更冰冷的甜腻气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从里面涌出来。
“动作快点!”带头那人催促。
三人混在队伍里,推着装载金属桶的小推车,低着头走进了通道。
墙壁在身后合拢。
他们进来了!
通道很长,是向下的斜坡,灯光明亮得刺眼,墙壁是冰冷的金属,脚下是防滑格栅。除了我们这支队伍的脚步声和推车轮子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安静得诡异。
每走一步,那股甜腻又冰冷的气味就更浓一分,让人头皮发麻。
这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前面出现一道厚重的气密门,像是银行金库用的那种。
带头那人走到门边,进行虹膜和指纹扫描。
绿灯亮起。
嗤——
气密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更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像是巨大心脏搏动的声音!嗡…嗡…
门后的景象,让他们三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血液都快冻住了!
那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
根本不是什么货运站仓库!
正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由透明材料和金属构成的复杂结构体,像是一棵放大了千万倍的、狰狞诡异的金属树木,又像是一个巨大的人造器官,无数粗细细细的管道和线路从它内部延伸出来,连接着四周各种各样的仪器和设备!
它微微搏动着,发出低沉的嗡鸣。透过部分透明的外壳,能看到里面充满了幽蓝色的、发光的液体,那些液体中,似乎浸泡着什么东西…
而在它的“根部”区域,苏晚看到了一些让她浑身冰凉的景象——
一些扭曲的、像是植物和生物组织混合体的东西,正被机械臂固定着,它们的“茎秆”或“脉络”被刺入,抽取着某种发光的物质,汇入中央那个巨大的结构体…
而那些被抽取后的“植株”,迅速枯萎、发黑、碎裂…
这…这就是“母体”?!
这就是“巢穴”?!
那些被抽取的…是“荆棘之心”的源头?!还是…别的什么?!
“发什么呆!快把活性剂送到三号灌注口!”带头的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指了指一个方向。
三人猛地回过神,赶紧低下头,推着小车跟着队伍往那边走。
苏晚的腿是软的,全靠意志力在支撑。沈澈和顾砚深的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这里太大了,人员也不少,穿着都差不多,都在忙碌,暂时没人特别留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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