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艳,楚知夏却没心思欣赏。
御膳房馒头事件虽然暂时压下去了,但幕后黑手还没揪出来。
她咬着牙把手里的点心包装纸捏得簌簌响,好家伙,这是想借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把她搞臭啊!
“公主,淑妃娘娘有请。”
宫女尖着嗓子传话。
楚知夏心想,这是主动送上门来啦,待我好好去会会这位淑妃娘娘。
楚知夏揣着刚出炉的枣泥酥,踩着花盆底鞋这就往长春宫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抽抽搭搭的哭声,活像有人在虐猫。
推开门,一股子浓郁的熏香扑面而来。
淑妃斜靠在雕花大床上,手里拿着块帕子装模做样按着眼角,肚子裹着锦缎软垫,见她进来立刻伸出手:“公主可算来了,我这可怜的孩儿差点......”
声音拖得老长,尾音颤巍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唱大戏。
楚知夏盯着淑妃泛红的眼角,突然咧嘴一笑:“娘娘这眼泪,掉得比自来水还快啊,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过挤眼泪的绝技?”
这话一出口,屋里空气瞬间凝固。
淑妃伸到半空的手僵住了,脸上的悲伤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
旁边伺候的宫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里的铜盆“当啷”掉在地上。
“您说吃完馒头就开始恶心呕吐?”
楚知夏搬了个绣墩坐下,翘着二郎腿晃悠,“可我问过太医院的值班记录,您晨起害喜的时辰,比吃馒头的时间早了整整两个时辰。”
她掏出个小本本晃了晃,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时间线。
“还有御膳房的小太监说,您三天前就派人打听过试验田的收成。”
淑妃的脸“唰”地白了,比宫里刷墙的石灰还白。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锦缎睡衣下的手指微微发抖:“公、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知夏把枣泥酥推过去,自己先掰了一块塞进嘴里,嚼得咔咔响。
“这点心没加料,我自己都尝过三回了。不像某些人送来的好东西,能把人吃进鬼门关。”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墙角蟋蟀的叫声。
淑妃盯着点心盒,喉结上下滚动。
楚知夏知道这时候得乘胜追击,她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说:“我劝娘娘还是早点坦白。您想想,就跟打牌似的,现在亮牌还能谈条件,等我把底牌全翻出来,您和肚子里的小皇子可就没退路了。”
这话戳中了淑妃的软肋。
她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不过这次可不是装的。
“公主饶命啊!”“淑妃突然跪在床上,发髻散了也顾不上,是、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她说只要我配合演这出戏,就能让我儿子当上太子......”
楚知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淑妃,心里直叹气。
古代宫斗剧里演的一点不假,这些后妃为了争宠,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不过她可没功夫同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来,慢慢说,把前因后果都写清楚。”
淑妃抓着锦被的手指蜷成一团,眼泪噼里啪啦砸在绣花枕头上,把胭脂都染成了诡异的红。
楚知夏跷着二郎腿,把枣泥酥嚼得咔咔响:“娘娘,再不说实话,您肚子里的小皇子,怕是要跟着遭罪咯。”
这话像根针扎进淑妃心里,她突然“哇”地哭出声:“是王侍郎夫人!她上个月带着两匣子东珠来,说只要我演一出毒馒头的戏,就能让我儿子当太子!”
淑妃抽抽搭搭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锦囊,倒出颗裹着金线的琉璃珠子,“这是定金,她说事成之后还有更多……”
楚知夏捏着珠子对着光一照,冷笑道:“所以您就买通太医院改记录,把害喜时间往前调?御膳房的蜡丸也是她给的?”“是!”
淑妃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她说那药只会让人呕吐,不会伤胎。我、我真不知道会闹那么大!”
“那您派人打听试验田收成,也是她教的?”
楚知夏掏出小本本,笔尖在纸上敲得“哒哒”响。
淑妃猛地一哆嗦,终于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原来王侍郎一家,怕试验田丰收砸了囤粮生意,便想出借淑妃肚子栽赃的毒计。
“可、可我没想到,她会让李公公在御膳房藏瓷瓶,更不知道,他们要把罪名全推到公主您身上!”
淑妃突然抓住楚知夏的手腕,“求您救救我儿子!王夫人说要是我敢反悔,就买凶让我难产……”
楚知夏一把甩开她的手,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画押纸:“想保命,就把王侍郎一家的罪证全写下来。还有,”
她压低声音,“您父亲在江南走私茶叶的事儿,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淑妃的脸瞬间白得像死人,颤抖着接过毛笔。
等淑妃哆哆嗦嗦签完字,楚知夏把供词小心收好。
临出门时,她回头看了眼瘫在床上的淑妃,忍不住嘀咕:“本来想着用点心理学技巧诈诈你,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招了。看来不管古代现代,当妈的最听不得孩子受威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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