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院那破败的院墙,压根隔不断外面的鸡飞狗跳。林文轩那小子杀猪般的惨嚎,一声高过一声,跟拉破了的风箱似的,中间还夹杂着仆妇小厮们惊慌失措的奔跑声、叫嚷声,乱得跟敌军踹破了营门似的。
林澈靠在院里那把他专属的、快散架的破藤椅上,耳朵竖得跟天线似的,将外面的动静一丝不落地全收进了耳朵里。他眯缝着眼,脸上没啥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跟三伏天灌了一瓢冰水似的,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啧,听这动静,那小子嚎得挺有劲儿啊?看来那‘料’后劲儿不小?”他暗自嘀咕,嘴角忍不住往上扯了扯,又赶紧压下去,“妈的,让你小子嚣张,让你爹缺德,这回遭报应了吧?爽!”
他一边听着这免费的“交响乐”,一边默默感受着自己这具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林氏康复操”地狱式折磨和“黑暗药膳”的洗礼,虽然离他前世那生龙活虎的状态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至少不像刚穿来时那样,动动手指头都跟要了老命似的。现在嘛,勉强算是从“濒死”状态,进化到了“重症监护”级别?至少装个虚弱,演个戏,底气足了不少。
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外面林墨堂那老狗也该急得跳脚,开始乱咬人了。林澈觉得,自己这个“苦主”兼“目击证人”,是时候出场去添把柴,加把火了。
他对着旁边还在心有余悸、小脸煞白的春桃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丫头,别愣着了,扶少爷我出去‘看看热闹’。记住,扶稳点,少爷我现在可是‘弱不禁风’,风一吹就倒。”
春桃被他这一提醒,立刻从后怕中回过神来,小身板一挺,使命感油然而生。她赶紧上前,伸出微微还有些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林澈的胳膊,那架势,就跟捧着个一碰就碎的琉璃盏似的。
林澈也极其配合,几乎是瞬间进入状态。他身子猛地一软,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赖”地压在了春桃那瘦弱的肩膀上,脚步虚浮,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失去了光泽,微微泛着青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副受了天大惊吓、强撑着病体才勉强站稳的模样。
主仆二人,一个“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一个“吃力”得额头冒汗、摇摇欲坠,就这么互相“支撑”着,一步三晃,颤颤巍巍地挪出了汀兰院那低矮的院门。
院门外,早已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下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有的去请大夫,有的去禀报其他主子,更多的是围在一旁,伸着脖子看热闹,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八卦。而人群的中心,林墨堂正铁青着一张脸,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对着几个管事模样的人低声咆哮着,似乎在极力压制场面,封锁消息。
林澈他们这一出来,就像是往滚油锅里滴进了几滴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下人们看到这位久不露面、传闻中快病死的三少爷,居然被丫鬟搀扶着出来了,而且一副比传闻中还要凄惨虚弱的样子,顿时都露出了或同情、或好奇、或畏惧的神色,窃窃私语声更响了。
林墨堂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他此刻正是心乱如麻、惊怒交加的时候,儿子生死未卜,下毒之事可能败露,双重压力让他几乎崩溃。一看到林澈这副“晦气”的死人样子,还被丫鬟搀扶着,颤巍巍地出现在这混乱的现场,他心头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窜上了脑门!觉得这对主仆简直是丧门星,是专门来给他添堵的!
他那凶狠得如同淬了毒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钉在了林澈那张苍白“无辜”的脸上,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看穿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然而,林澈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那杀人般的视线,也感受不到周围那些探究、同情的目光。他在春桃的“搀扶”下,极其“艰难”地、又往前“挪动”了一小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稳。
然后,他抬起那双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涣散、却又努力聚焦的眼睛,怯生生地、带着十足的“困惑”与“不安”,望向了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的林墨堂。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又因为气力不济,发出一阵微弱而急促的喘息。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他才用那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充满了“担忧”地开口问道:
“三……三叔……发,发生何事了?外面……为何如此喧哗?文……文轩弟弟……他,他怎么了?刚……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他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病重在身、与世无争的兄长,在听到弟弟出事后,强撑着病体出来表达关切。
但这话听在林墨堂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魔音!尤其是林澈那“无辜”的眼神和“担忧”的语气,更是让他觉得无比刺眼和讽刺!
他吞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伪装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清晰地,补充了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精准无比的小锤子,狠狠地敲击在林墨堂那已经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我……我刚听下人们慌乱中提及……说是……是因为……是我不小心打翻的那碗……粥?”
“粥”字出口的瞬间,林墨堂的老脸肉眼可见地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瞬间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惊骇、愤怒、恐慌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他死死地瞪着林澈,嘴唇哆嗦着,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愣是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假笑的脸,此刻扭曲得几乎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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