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林野就被储水坑边的鸟鸣声叫醒。昨晚歇得早,误食野果的虚弱感消退了大半,只是想起那阵钻心的绞痛,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撑着坑壁坐起身,目光扫过地穴里散落的东西——塑料瓶里的淡水晃出涟漪,铁皮盒里的腌海货露着边角,帆布兜被野果汁染得发黄,连晒干的马齿苋都只能堆在防水布上,乱得像个杂货铺。
“得弄点容器装东西。”林野拍了下大腿。之前捡的塑料瓶就两个,装水都不够用,更别说装野菜、海货;铁皮盒就一个,腌了海货就没法装别的,每次去潮间带或树林,都得用帆布外套兜着,又沉又容易漏,上次的野果汁就是教训。
他想起之前在蓄水池附近见过一片竹林,细竹秆又直又韧,正好能编竹篮;而礁石群里有不少粗陶碎片,说不定能拼个储水罐——既能装水,又能腌东西,比塑料瓶结实多了。
说干就干。林野啃了块烤蛏子垫肚子,揣着石刀和渔刀,先去了竹林。竹林在树林深处,离蓄水池不远,细竹秆密密麻麻,最高的有两三米,直径大多比手指粗点,表皮翠绿,韧性十足。他选了几根长势好的细竹,用石刀贴着根部砍断——竹秆很脆,“咔嚓”一声就断了,却没劈裂,正好用。
砍了十根细竹,他坐在竹林边,用渔刀把竹秆外层的青皮削掉——青皮太滑,编篮子容易松。削好的竹秆呈淡黄色,手感光滑,他又用石刀把竹秆劈成细条,粗细均匀,约莫手指宽,这才抱着竹条往地穴走。
编竹篮是个细致活。林野没学过,只能凭着小时候看奶奶编竹筐的记忆,先把四根粗竹条摆成“井”字,作为篮底的骨架,然后用细竹条一根根穿插编织。刚开始编得歪歪扭扭,竹条总打滑,编错了好几次,拆了又编,手指被竹条勒出红印,汗水滴在竹条上,湿了又干。
编到中午,总算编出个大概的形状——篮底是正方形,篮身呈圆柱形,约莫半米高,能装不少东西。他又用细竹条编了个篮盖,盖上后严丝合缝,还在篮柄处编了两根粗竹条,方便手提。虽然不如买的竹篮精致,却结实耐用,林野提着试了试,装半兜石头都没问题,心里乐开了花。
下午,他拿着石铲去礁石群找陶片。之前在破船残骸附近,见过不少碎陶片,青灰色的,质地坚硬,像是古代的陶罐碎片。他蹲在礁石堆里翻找,手指被陶片划了好几道小口子,终于找了十几块大小合适的陶片,最大的有巴掌大,最小的也有指甲盖大。
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潮间带捡了些黏性土——和水调成泥,能当“胶水”粘陶片。回到地穴,他先把陶片洗干净,然后在火塘边找了块平坦的石头,作为储水罐的底座,接着用黏性土把陶片一块块粘起来,先粘出个圆柱形的罐身,再慢慢往上垒,最后留出罐口,用泥土把缝隙填实,防止漏水。
粘好的储水罐歪歪扭扭,罐身还有不少小缝隙,却总算能装水了。林野不敢马上用,把它放在火塘边烤——让泥土干透,变得更坚硬。火塘的温度不高,烤了一下午,储水罐的泥土才半干,他摸了摸罐身,硬邦邦的,心里踏实了些。
夕阳西下时,林野的“成果”全摆在了地穴门口:竹篮放在地上,能装下两兜海货;储水罐架在火塘边,正慢慢烘干;他还用剩下的竹条编了个小竹筐,能装野菜和干草药。他提着竹篮,往里面放了些腌海货、烤干的马齿苋和压缩饼干,正好装满,提着轻便又不晃,比用帆布兜方便多了。
晚饭吃的是烤海螺,就着淡水,林野吃得格外香。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竹篮和储水罐,心里满是成就感——以前在城市里,这些东西随手就能买到,现在自己动手做,虽然粗糙,却比买的更珍贵。有了竹篮和储水罐,以后储存食物、装水都方便多了,地穴也能收拾得整整齐齐,再也不用乱糟糟的。
第十三章:夜探雨林边缘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悠悠盖下来时,林野正坐在火塘边擦渔刀。竹篮里的腌海货散发着咸香,储水罐的水面泛着微光,地穴里暖融融的,可他心里却揣着股说不出的焦躁——白天误食野果的后怕还没散,又想起那串带蹼的脚印,总觉得这片看似平静的林子,藏着太多没摸清的危险。
“得去雨林边缘看看。”林野突然站起身。之前一直不敢往密林深处走,只在稀疏树林活动,可豹子、鹿群,还有不知名的带蹼生物,都藏在更深的地方。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摸清地形,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是禁区,心里才能真的踏实。
他把渔刀别在腰间,石斧扛在肩上,又在帆布外套口袋里塞了把晒干的马齿苋(以防万一),最后点亮了一根燃烧的树枝——用树皮缠在粗木头上做的火把,火苗“噼啪”跳着,照亮了身前两米的路。做完这些,他检查了一遍地穴入口的木板,确认绑结实了,才握紧火把,朝着雨林边缘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