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昊一边细致地讲解安全警报的设置要点,一边从腰间取出一枚手榴弹,动作流畅地做着示范。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每一个分解步骤都力求精准到位,手指轻柔地转动引信,那谨慎的姿态,仿佛在雕琢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旁的周玉海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追随着柳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听着听着,心中豁然开朗,一股强烈的懊恼与敬佩交织着涌上心头,他不禁暗自感叹:“原来如此简单!以前怎么就从未想到过?被人摸了后路都浑然不觉,真是太大意了。果然,再警惕的老虎也难免有打盹的时候啊!” 这迟来的醒悟让他心跳微微加速,仿佛在迷雾中摸索许久,终于窥见了清晰的方向。
给诸葛栋他们发完报后,四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向上行进,边走边低声交谈。脚下的碎石和枯枝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偶尔一阵山风吹过,卷起落叶沙沙作响。周玉海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他紧走两步靠近柳昊,言辞恳切地向他请教秘密据点选址、构筑的关键技巧以及后续如何隐蔽运营的策略,并着重提出了建立一支可靠工兵队伍的必要性,“这些秘密据点的改建,必须由绝对信得过的自己人动手,绝不能像鬼子那样,用完了就灭口,那太没人性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蓝图的强烈期待,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着粗糙的衣角,透露出内心的急切与渴望。
另一边,周锐正虚心向霄汉炎请教诡雷的精妙布置方法和不同情况下炸药当量的精确把握。他时而凝神思索,眉头微蹙,时而针对难点提出疑问,眼中闪烁着对掌握这门危险技艺的强烈渴望,专注的思考甚至让他的呼吸都略显急促。霄汉炎则耐心十足,一一详细解答,两人你来我往的探讨深入而热烈,低沉的话语在空旷幽静的山林间隐隐回荡,竟透出一种无声的、对知识与经验的较量意味。
回到山上驻地,将电台稳妥地送入木屋后,柳昊立即找到楚俊林,吩咐他安排两名可靠人员,务必每小时定时开机值守,电台频率保持不动,若有电报传来,即刻通知住在隔壁木屋的自己——那里同时也是队伍的临时指挥中心。柳昊同时告知楚俊林半小时后到指挥中心开会。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松木清香和积年的尘土气息,楚俊林干脆利落地点头应下,眼神中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坚定与执行力。
半小时后,柳富才、王岳御、周玉海、楚俊林和柳昊五人准时在指挥中心的木屋内围坐成一圈。屋内气氛凝重肃穆,仅有一盏油灯提供着昏黄的光线,摇曳的火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深深浅浅、不断晃动的阴影。柳昊率先打破沉默,他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开始清晰而有力地介绍这两天战斗的总体情况。他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每一个描述的字眼都仿佛裹挟着战场上的硝烟与血腥气息,让在座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跳也随之加快,仿佛瞬间被拉回了那炮火连天、杀声震耳的残酷战场。
柳富才接着发言,他的神情异常专注,条理分明地详细汇报了山上当前的财务状况、粮食储备的具体数字、武器弹药的清点结果以及后勤人员的具体安排,其中重点突出了后勤保障方面面临的压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哒哒声,这微小的动作无声地泄露了他内心承受的巨大压力。
柳富才语气沉重地说:“缴获物资中,殷大虎留下的五个老婆和十几个丫鬟佣人,目前都表示不愿下山回家。我暂时把她们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被服厂。眼下虽然没有制作新被服的任务,但可以把缴获鬼子的那些被褥逐步拆开、清洗、重新弹制棉花,再把拆洗干净的鬼子军服整理好,分类入库备用。另外,最紧迫的是粮食问题,库存估算只够维持两个月的消耗。冬季马上就要来临,我们必须立刻、想尽一切办法,大规模储备过冬的粮食、盐巴、肉类和蔬菜。”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后勤困境的深切忧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沉重,肩头也似乎因这份重担而微微下沉。
王岳御随后介绍了老虎山当前的安保布防情况和人员花名册登记以及个人简历填写的执行进度。他沉稳地汇报道:“从初步收集的简历情况分析,我们的人员构成有优势:其中明确记载有武术功底的有三百八十人,有过长期打猎经历的则有二百一十人。值得注意的是,从初步筛选出的神枪手苗子来看,有打猎背景的人员占据了多数。” 他语气平稳,眼神中透露出对安保细节的严谨态度,手指习惯性地翻动着手中那叠记录着人员信息的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周玉海紧接着汇报了自己这两日的工作进展,他刻意省略了与柳昊汇报内容重叠的部分。他的发言干脆利落,重点突出,清晰地展现出他对分管工作的整体把握和条理清晰的思路,目光沉稳地扫过在座的同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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