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死寂。这意味着什么?唐孝天付出的,可能不仅仅是健康和昏迷的代价。
占东内心独白: 浸染……同化?难道使用那种力量,最终会被星铁同化吗?就像……那些古老的“守护者”一样?孝天醒来后,还会是原来的那个他吗?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那位老中医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脉搏和气息都强了一些,最危险的关头,算是熬过去了。”老中医说道,“但他心神损耗太过剧烈,如同油尽灯枯,什么时候能醒,就看他的造化和……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而且,”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他醒来后,身体可能会有些……不一样的变化,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不一样的变化……这与张国龙的分析不谋而合。
接下来的日子,在焦虑与等待中缓慢流逝。占东的脚伤在静养下逐渐好转,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行走。蒲海的伤也基本愈合,他和张国龙一起,负责庄园的内外安保和情报搜集,警惕着任何可能追踪而来的残余威胁。
唐孝天依旧沉睡,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占东每天都会花大量时间坐在他床边,跟他说话,讲述外面发生的事情,回忆在禾城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唤醒他的意识。
占东内心独白: 孝天,听到吗?张云东倒了,桑坤跑了,我们安全了……你快醒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去找你爷爷……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偶尔,在深夜,守夜的蒲海会注意到,唐孝天房间的窗口,会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蓝色光晕,转瞬即逝。仿佛他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与遥远的曼德勒山深处,那已然沉寂的星铁,进行着某种无声的、超越空间的共鸣。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朝阳的金辉透过窗棂,洒在唐孝天苍白的脸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直守在床边的占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
又过了许久,唐孝天的眼皮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起初是涣散而迷茫的,仿佛隔着一层浓雾,久久无法聚焦。
“孝天?”占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轻轻呼唤。
那涣散的目光 slowly, slowly 地移动,最终定格在占东脸上。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神采,如同星火般,在那深邃的瞳孔中重新点燃。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气音:
“东……哥……”
“……渴……”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一向冷静坚韧的占东,瞬间红了眼眶。
他醒了。
唐孝天终于从漫长的死亡边缘挣扎了回来。但他的新生,却伴随着未知的“浸染”和“变化”。他不再是那个仅仅依赖梦境预知的少年,他的身体里,流淌过星铁的能量,承载过一个古老文明的守护誓言。未来的路,对于这个刚刚苏醒的“守护者”而言,注定将与平凡绝缘,充满了更多的未知与挑战。
而关于唐文远(宋远山)的下落,关于“幽冥”内部更深的秘密,关于那三个失去光泽的青铜环是否还有其他的意义……这一切,都等待着苏醒后的唐孝天,与他的伙伴们,一起去探寻。
唐孝天的苏醒,如同在沉寂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庄园的每个角落。蒲海闻讯从屋顶悄无声息地落下,张国龙也抱着电脑冲了进来,三人围在床边,看着那双重新睁开的、却似乎承载了太多重量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老中医再次被请来,仔细诊脉后,确认唐孝天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和调理。“心神损耗非药石能速愈,需得慢慢将养,切忌再劳心劳力。”老中医叮嘱道,目光在唐孝天略显空洞的眼神上停留片刻,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丝不同寻常。
最初的几天,唐孝天大部分时间仍在昏睡,即使醒来,也异常沉默。他常常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或者窗外的茶园,眼神没有焦点,仿佛灵魂的一部分还滞留在曼德勒山那幽深的地穴之中,与那沉寂的星铁共鸣。他对食物的需求很低,身体吸收似乎也出了问题,依旧瘦削得厉害。
唐孝天内心独白(碎片化,模糊): 蓝光……还在闪……那些符号……像刻在骨头里……锁住了吗?真的……锁住了吗?爷爷……您的声音……好远……好累……什么都感觉不到……
占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伤。
“孝天,”占东坐在他床边,声音平缓而坚定,“我们安全了。张云东倒了,桑坤也垮了。你做到了,你守住了那道‘门’。”
唐孝天的眼珠缓缓转向占东,里面似乎有微光闪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沉寂下去。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东哥……我……好像……感觉不到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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