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的黎明,来得迟缓而壮烈。当第一缕金红色的阳光如同熔化的金子,泼洒在西宁城外连绵的雪山之巅时,占东一行人已经跟随着向导扎西,踏上了前往昆仑山深处的征途。两辆经过改装的、覆盖着斑驳泥点的越野车,怒吼着冲破清晨的寒气,沿着青藏公路向西疾驰。
车窗外,景色逐渐从城镇的烟火气过渡到戈壁的苍凉,再到雪线以上那种令人心悸的纯净与荒芜。空气越来越稀薄,气温急剧下降。唐孝天裹紧了厚重的防寒服,呼吸有些急促,高原反应开始显现。但他手中紧握的那枚“星铁核心”碎片,持续散发着温润的能量,如同一个内置的调节器,帮助他抵抗着外界环境的剧烈变化,也抚平着他体内能量因环境改变而产生的细微躁动。
唐孝天内心独白: 头有点晕,呼吸也费劲……但这碎片真好,像定心丸一样。昆仑……感觉和曼德勒完全不一样。这里的能量场更宏大,更……古老沉寂,像是沉睡的巨龙。那个呼唤……好像更清晰了一点。
扎西坐在头车的副驾驶,黝黑的脸上刻满了风霜,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的道路和两侧的山峦。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关于昆仑的传说——“万山之祖”、“龙脉之源”、“西王母瑶池”……以及,关于“尕朵觉沃”那个区域的禁忌。
“老人们说,‘尕觉’(他对尕朵觉沃的简称)是离天最近,也是离神最近的地方。”扎西的声音在发动机的轰鸣中显得有些飘忽,“那里有巨大的冰洞,夏天都不融化,里面有会发光的石头,还有……看不见的‘墙’,走进去就出不来了。几年前,有一支地质队进去,就再也没出来,找到的时候……样子很怪。”他摇了摇头,没有细说,但脸上的凝重说明了一切。
占东默默地听着,将这些信息与林瀚文的笔记、张国龙搜集的数据一一对应。异常地磁、时空错觉、发光石头、看不见的“墙”……这一切都指向那里存在着一个强大而稳定的异常能量场,很可能就是第三个节点——“冰核”或者类似曼德勒“星铁”的存在所在。
车队离开主路,拐上了一条颠簸不堪的碎石土路,向着昆仑山腹地深入。景色变得更加原始而壮阔,皑皑白雪覆盖着刀削斧劈般的山脊,湛蓝的天空低得仿佛触手可及。空气稀薄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感。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计划的第一个宿营地——一个背风的山坳,旁边有一条已经冻得结结实实的小溪。这里海拔已经超过四千米。扎西和他的助手们熟练地开始搭建保暖帐篷,生火做饭。
蒲海和张国龙协助安营,而占东则将唐孝天带到一边,开始进行适应性的能量引导训练。这里的环境能量场虽然沉寂,但无处不在的高原辐射和特殊的地磁环境,对唐孝天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试着放开一点感知,”占东指导着,“不要对抗这里的‘压力’,试着去融入,像鱼融入水一样。用你手中的碎片作为锚点。”
唐孝天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闭上眼睛,手握核心碎片。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约束体内的能量,而是尝试着将它们缓缓释放出一丝,如同触角般,探入周围冰冷而稀薄的空气中。
起初,那股能量如同受惊的兔子,在体外迅速消散,还引来一阵强烈的眩晕。但他没有放弃,持续尝试,用意念引导,用核心碎片的稳定白光作为后盾和坐标。
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同。那些原本狂暴不羁的微电流,在接触到昆仑山特有的、带着凛冽寒意的能量场后,仿佛被“冷却”和“梳理”了,变得柔顺了许多。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脚下大地深处,那如同巨龙脉搏般缓慢而有力的能量流动,以及远处,那个呼唤源头传来的、更加清晰的脉动。
唐孝天内心独白: 好奇妙……这里的能量像冰水,能安抚我体内的“火”。感应更清楚了……就在西南偏西方向,大概……还有两到三天的路程?那个“墙”……会不会就是能量屏障?
就在这时,一直在监控设备的张国龙突然低呼一声:“东哥!有情况!”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只见张国龙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个代表强电磁信号的红色光点正在快速闪烁,位置就在他们西南方向,距离大约二十公里处,而且正在移动!
“信号特征和我们在西宁时监测到的、扎西说的那伙‘外国人’的设备残留信号很相似!”张国龙语气急促,“他们在我们前面!而且看样子,目标明确,也是朝着‘尕朵觉沃’方向!”
果然!“探索派”的人已经抢先一步进入了昆仑山!
“能判断有多少人吗?”占东冷静地问。
“信号源至少有五个,可能更多,他们的设备似乎有反侦察屏蔽,看不真切。”张国龙摇头,“移动速度不慢,有良好的山地交通工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