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的窗纱,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闹铃声、洗漱声、收拾书本的窸窣声构成了宿舍清晨特有的交响曲。李冰冰早已收拾停当,坐在书桌前,看似随意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但眼角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锁定着楚月的一举一动。
(李冰冰内心) (冷静地观察与计划推演)月月今天穿的是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布料柔软,易于接触…论文资料打印了厚厚一叠,看来是要打持久战…很好,一切都在预设轨道上。
果然,当其他三位室友陆续背着书包离开后,楚月依然稳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前摊开了厚重的专业书籍和笔记本电脑,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神情专注,显然已经进入了论文构思状态。
最后一位室友也挥手道别,宿舍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
瞬间,宿舍里只剩下楚月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一种静谧而私密的氛围弥漫开来。
李冰冰合上杂志,站起身,动作轻盈得像只猫。她走到楚月身边,并没有靠得太近,以免打扰,而是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气说:
“月月,我也要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啦,你一个人乖乖写论文哦。”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楚月摊开在桌面的手,以及手边那摞厚厚的打印纸。“这些资料看起来好重,你别太累着。”
楚月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李冰冰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转身走向门口。在背对楚月的瞬间,她迅速而隐蔽地,将掌心中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仅有11mm的陈默,如同放置一枚微型的活体窃听器般,精准地“投送”到了楚月那摞打印纸最上方一页的边缘角落。那里,距离楚月搁置在桌面的左手,仅有不到十公分的“战略距离”。
(李冰冰内心) (无声地指令)坐标投放完毕。陈默,舞台给你了,好好表现。让我“听”到有趣的“对话”。
她拉开宿舍门,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声音甜腻:“月月,加油哦~等你写完,我们一起吃晚饭?”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确认楚月会长时间留在宿舍。
再次得到楚月一声模糊的回应后,李冰冰满意地离开了,宿舍门被轻轻带上。
真正的“独处”,现在开始。
陈默趴在粗糙的打印纸上,鼻尖萦绕着油墨的气息和纸张特有的味道。他能清晰地听到楚月平稳的呼吸声,以及近在咫尺的、她敲击键盘时手指起落的细微动静。阳光照射在纸面上,也温暖了他微小的身体。他抬起头,就能看到楚月低垂的、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紧抿的唇线透露出认真的意味。
(陈默内心) (紧张与悸动)真的…只剩下我和她了…
他回想起李冰冰昨晚的“特训”和今天早晨最后的叮嘱:“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建立连接!哪怕只是瞬间的触碰!记住那些‘话术’!”
机会比预想中来得要快。
楚月似乎遇到了一个难题,她停下敲击,秀眉微蹙,伸手去拿左手边的绿茶杯。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就在她的指尖掠过打印纸边缘,即将触碰到杯柄时,陈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她手指即将落下的方向,猛地一扑!
他的小手,终于接触到了!
那触感微凉、光滑,带着活人的柔软和弹性。几乎是本能地,他立刻发动了“信息之触”,将李冰冰“教导”的、经过他一夜“消化”后、夹杂着他自己真实心跳加速感觉的一句话,如同投掷出一枚微型的意识炸弹,传递了过去:
(陈默 → 楚月) (带着紧张和纯粹的赞叹)“你专注思考的样子…比平时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信息传递成功的瞬间,陈默立刻松开了手,借着反作用力滚回了纸张的褶皱里,蜷缩起来,心脏狂跳,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楚月端杯子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极其短暂的一下,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的眉头似乎蹙得更紧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茫然,仿佛听到了什么,又像是脑海深处突然冒出了一个无关的念头。她晃了晃头,像是要驱散这莫名其妙的干扰,然后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回原位,目光重新聚焦到屏幕上。
(陈默内心) (失望与庆幸交织)她…她没反应?是没听到?还是觉得是幻觉?
第一次尝试,似乎石沉大海。但陈默没有放弃。李冰冰说过,要“精准”和“持续”。
他蛰伏着,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十几分钟后,楚月似乎坐得有些累了,她微微后仰,伸展了一下双臂,左手随意地垂落下来,恰好搭在了那摞打印纸的边缘,食指的指尖,无意识地、若有似无地,轻轻蹭过了陈默藏身的那个纸张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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