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抬起头,看到银珠,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但又怯怯地看了一眼欧妈的方向,没敢立刻开口。
银珠放下书包,先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自然地走到明元身边,轻声问:“怎么了?作业有困难?”
明元用力点头,把作业本推过来,指着一道应用题:“银珠怒那,这个……看不懂。”
银珠接过本子,快速浏览了一下题目,是一道结合了比例和实际应用的题目。她拿起笔,坐在明元旁边,开始耐心地讲解:“你看,这里的关键是找出不变的总量,然后根据比例关系进行分配……”
她的讲解清晰易懂,明元听着听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明元内心:)“还是银珠怒那讲得明白,比欧妈只会骂我笨好多了……银珠怒那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
朴贞子虽然一直低着头踩缝纫机,但耳朵却竖着,听着那边的动静。听到银珠条理分明地给明元讲题,听到明元恍然大悟的“哦”声,她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朴贞子内心:)“一个丫头片子,学习好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现在倒好,把明元也笼络过去了……汉采也是,越来越不着家,整天就知道写写写……”
这时,金珠拿着水杯从房间出来,看到银珠在辅导明元,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哟,我们家的‘天才教师’回来了?明元啊,你可要好好巴结你银珠怒那,以后她当了医生,手指缝里漏点钱,就够你花的了。”
银珠还没说话,明元却突然抬起头,小声但坚定地反驳:“金珠怒那!银珠怒那是在帮我!而且……而且银珠怒那靠自己是本事!”
金珠被噎了一下,没想到一向怯懦的东森居然敢顶撞自己,顿时柳眉倒竖:“郑明元!你——”
“够了!”朴贞子猛地停下缝纫机,厉声打断,“吵什么吵!金珠,回你房间去!明元,做你的作业!银珠,没事就去准备晚饭!”她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指挥银珠干活,似乎能让她找回一点掌控感。
“是,欧妈。”银珠平静地应道,仿佛没听到金珠的嘲讽和欧妈的迁怒。她拍了拍明元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写,然后起身走向厨房。
(原身银珠感受:)“心脏还是会因为欧妈和金珠怒那的话而微微刺痛……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痛了。是因为有了更重要的目标,还是因为……心肠变硬了?”(穿越者意识:)“无意义的情绪消耗。准备晚餐是小事,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脑海里完善晚上与阿爸讨论的故事框架。”
晚餐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进行。郑汉采回来得比平时稍晚,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深处却跃动着兴奋的火花。他看了一眼餐桌旁的家人,尤其是在银珠脸上停留了一瞬,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饭后,金珠立刻摔门回了自己房间。朴贞子收拾着碗筷,板着脸对郑汉采说:“又去‘搞创作’了?家里什么事都不管!”
郑汉采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有点事。”然后看向银珠,“银珠,上次那篇稿子有点后续问题,你来帮我看看。”
朴贞子看着一前一后走进里屋的父女俩,手里的抹布被她攥得紧紧的。
里屋门一关上,郑汉采脸上的疲惫瞬间被兴奋取代。他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说:“银珠!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内在冲突与外在肯定’的想法,我仔细琢磨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这几天一直在构思一个新故事,感觉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好!”
银珠看着阿爸眼中久违的光彩,也笑了:(原身银珠感受:)“阿爸看起来真开心……像年轻了好几岁。”(穿越者意识:)“很好,积极性已经被充分调动。可以引入《汉江文艺》的投稿机会了。”)
“阿爸,您先说说看。”银珠递过一杯温水,自己在书桌旁坐下,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郑汉采喝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他的构思:“我想写一个关于传统韩纸匠人的故事。主角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傅,手艺精湛,他做的韩纸坚韧如革,润泽如玉,是以前宫廷御用的品质。但是,现在机器制造的廉价纸张冲击市场,他的作坊濒临倒闭,儿子也不愿意继承这门辛苦又不赚钱的手艺。”
银珠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
“外在的冲突,是现代化冲击和家庭传承的断裂。”郑汉采越说越流畅,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而内在的冲突,我想按照你提醒的,聚焦在老师傅的内心挣扎。他一方面坚守着对传统技艺的骄傲和守护之心,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生活压力,以及对儿子未来的担忧,甚至对自己一生坚持的价值产生怀疑。”
“这个设定非常好,阿爸!”银珠眼睛一亮,“内在冲突非常深刻,能引起很多面临时代变迁读者的共鸣。那‘外在肯定’呢?您打算如何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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