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把实验报告抱回别墅时,玄关处的感应灯还亮着。刚换好鞋,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必安咋咋呼呼的声音,夹杂着八爷偶尔的冷斥,不用看也知道,多半是必安又在折腾什么新鲜玩意儿。
“可算回来了!” 必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还抓着个拆开的电子钟,零件散了一茶几,“你拿回来的这堆纸,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啥…… 有问题的实验报告?”
八爷坐在单人沙发上,指尖夹着一张泛黄的符纸,正低头用朱砂笔补画缺了的纹路,听见动静才抬眼,目光落在木依怀里的报告上,眉头微蹙:“先放桌上,说说你舅舅那边的情况。”
木依把报告放在茶几一角,避开必安散落的零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舅舅状态很差,三天没怎么睡,舅妈说学校已经提了停职的事。报告上确实有涂改的痕迹,舅舅说不是他改的,还提到一个叫邢森的退休老教授。”
“邢森?” 八爷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符纸上晕开一小团红,“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半年前好像处理过一桩跟大学教授有关的魂体登记,具体记不太清了。”
必安突然凑过来,把电子钟往茶几上一放,凑到报告边翻了两页,又很快缩回去,挠了挠头:“那老教授是不是跟你舅舅有仇啊?不然为啥改报告害他?”
“舅舅说,邢森半个月前找过他,想合作做这个实验,舅舅没同意。” 木依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钥匙,那钥匙安安静静的,没像昨晚那样发烫,“后来学校里就开始传舅舅数据造假的闲话,直到上周有人匿名举报,拿出了这份有涂改的报告。”
话音刚落,八爷已经放下符纸,起身走到茶几边,拿起最上面那本报告翻看起来。他手指修长,翻页时动作很轻,目光停在涂改痕迹处时,瞳孔微微收缩:“这涂改手法很刻意,像是故意留下破绽,就是要让人一眼看出数据被动过手脚。”
“故意的?” 必安瞪大了眼睛,凑过去看了半天,“那他图啥啊?直接改得像点不就完了,留这么明显的痕迹,不是等着被发现吗?”
八爷没理会必安的疑问,抬头看向木依:“你舅舅有没有说,邢森找他合作时,提过什么具体的条件?比如经费、署名之类的。”
木依想了想,摇了摇头:“舅舅没细说,只说邢森说能帮他申请更多经费,还说实验方向有价值,但舅舅觉得两人研究理念不合,就婉拒了。对了,舅舅说邢森半年前还回学校做过讲座,后来听说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休养。”
“休养?” 八爷冷笑一声,把报告放回茶几,“如果我没记错,半年前登记的那个教授,是因为学术造假被揭穿,在家上吊自杀的,名字就叫邢森。”
“自杀?!” 必安一下子跳起来,手里的电子钟零件掉了两个在地上,“那他不就是变成鬼了?难道是他的鬼魂改了你舅舅的报告?”
木依心里也咯噔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 —— 上次遇到 “绮语” 相关的怪事时,钥匙会发烫预警,这次提到邢森,钥匙却没反应,难道是因为对方已经成了魂体,普通情况下感应不到?
“先别下结论。” 八爷重新坐回沙发,拿起刚才没画完的符纸,“明天你再去趟你舅舅家,把邢森的情况问清楚,尤其是他讲座之后的事,还有哪些人知道他找过你舅舅合作。我让冥界那边调一下邢森的魂体记录,确认他死后的去向。”
必安立刻举手:“我也去!我能帮你盯着有没有鬼跟着!我的哭丧棒可灵了,一碰到邪祟就会发烫!”
八爷斜了他一眼:“你先把茶几上的零件捡起来,再把你昨天煮糊的粥锅洗干净,再说跟去的事。”
必安瞬间蔫了,蹲在地上捡零件,嘴里还小声嘀咕:“不就是煮糊了一次粥吗…… 至于记到现在……”
木依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稍微松了点 —— 有八爷和必安在,不管是不是邢森的魂体搞鬼,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她拿起茶几上的报告,又翻到有涂改的那一页,指尖划过蓝色的涂改字迹,忽然想起舅舅说的话:“我做这个实验三年了,数据都是真的……”
三年的心血,要是就这么被毁掉,舅舅肯定承受不住。木依深吸一口气,把报告收好:“明天我一早就去舅舅家,争取多问点线索。”
第二天一早,木依特意绕到早餐店,买了舅舅爱吃的豆浆油条,还有舅妈喜欢的豆沙包,才开车往舅舅家去。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舅妈廖明明提着个菜篮子往回走,眼眶还是有点红,但比昨天精神好了些。
“依依来了?” 廖明明看到她,立刻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早餐袋,“你舅舅今天起得早,正坐在沙发上翻以前的实验记录呢,饭也没吃几口。”
两人走进楼道,廖明明压低声音说:“昨晚你走后,我劝了他半天,他才喝了点粥睡了两个小时。早上起来就说要找以前的数据,想证明自己没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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