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连忙上前拉住他,赔笑道:马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有钱也不能这么打人脸啊。是嫌我们乡下人做的饭菜不好吃?来都来了,连口水都不喝就走,这不是骂人吗?
马有才愣了一下,转怒为笑:我就说你有货吧,还跟我装。
我知道再否认他真会走,便说:哪儿的话。这不是文物吗?我还想着上交国家当个模范呢,这么好的东西, ** 总得给点奖励吧?
马有才顿时慌了神,生怕我一冲动把他供出去,连忙劝道:兄弟你糊涂啊,不把你关进去就不错了,还敢跟国家要赔偿?网上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听哥一句劝,我那朋友在倒斗界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门路广得很,我跟他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顺势接话:马老板您太谦虚了,随手就能拿出几百万的主儿要是小巫,那我连灰尘都算不上了,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再说了,网上那些闲言碎语我才懒得看,过两天谁还记得,微博上的热搜不都是这样吗?
马有才贼兮兮地笑着,用手指虚点着我:还说不看新闻,这不露馅了吧?我可是带你赚第一桶金的贵人,有好货可不能忘了我。
看他那副奸诈的嘴脸,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赶紧说道:东西是有,可就像你说的,高脚鸡就是太阳鸟,这可是违法的买卖。我是怕您接了这烫手山芋,反倒害了您,这可全是为您着想。
[马有才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违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早就违法了吧?上次卖给我的东西,敢说不是地底下挖出来的?
我立刻沉下脸: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山里人直来直去,不吃这套。违法不违法的我不懂,但我心里有杆秤,分得清人和东西,绝不会给国家抹黑。
我故意暗讽他不是人,他听了不但不恼,反而涨红了脸。这反常的反应说明他肯定另有所图,看来上次没少坑我,今天还想再捞一笔。
果然,他开口道:开个价吧,我看能不能接受。
我伸出五根手指,他装作为难的样子:郭老弟啊,你这价开得也太狠了。50万可不是小数目,上次给三千已经是看在那批金器的面子上,算是友情价了。我是生意人,这个价实在没法接,你再考虑考虑,说个实在价。
我眼皮都没抬:马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是5万。
他有些急了,突然问道:是不是有人给你支招了?老弟你可别听外人瞎说。这样吧,也让我赚点零花钱,咱们折中一下,1万成交,再多我真不要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我笑了笑,再次伸出手:5万,一分不能少。我知道马老板不差钱,但钱再多也就是个数字。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今天和上次不一样了,承蒙您关照,现在不缺钱,就图个实在。
马有才的胖脸挂不住了,沉默半晌,咬牙道:行,5万就5万。但这买卖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一两件还行,多了吃不消。我给你引荐个人,直接和亨利谈,但愿你能谈个好价钱。
听说他要倒卖文物到国外,我怒从心起,警觉地问:亨利?法国人?
马有才闻言讥笑道:怎么,你以为只有法国人才叫亨利?
我被他这番话弄得一愣,他继续卖弄道:这可是个古老的日耳曼姓氏,在西方很常见,更多是用作名字。我说的这个亨利,是个美籍华人,叫李亨利。这人性格豪爽却精明,藏品全靠自家工厂养着,也是靠这个钱收冥器。他收的可不止冥器,古董字画样样都来,家里的收藏抵得上个小博物馆。我和李老板有生意往来,他可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他说完咧嘴一笑,我说这么多都是空话,你亲眼见了就知道。
他说得轻巧,但我心里门清——美籍华人说到底还是外国人。古董这行当特殊,就算在国内倒腾冥器也得把握分寸,真要看着宝贝流到海外,我是一百个不乐意。
从小到大的教育,骨子里的文化认同,都不允许 ** 这种事。
我手里确实没有玉牌——它们都封在1号墓室里,陪着那张龙脸尸呢。不过其他货色倒是有的,毕竟倒斗不换钱,难道等着饿死不成?
眼下最要紧的是摸清这个大金主李亨利的底细。这批货肯定值钱,管他们之间有什么人情往来,现在少了中间商抽成,价钱自然更漂亮。李亨利是上家,卖给他肯定比和马有才交易划算。
张弦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这时突然开口:我认得这种玉牌,上头刻的是青鸟纹。还是马老板见多识广,其实三青鸟就是三足乌,不是后人讹传的三条腿,而是三只鸟。
我知道三足乌就是太阳金鸟,可猜不透张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向来冷若冰霜,连拍马屁都一本正经,偏生马有才很吃这套。
果然,马有才笑得满脸褶子:看来这位小哥也是行家,你们是一起下地的吧?
我心头一紧——这老狐狸想套张弦的话。赶紧咳嗽示意,张弦却装傻:下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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