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经室四壁刻满浮雕,兽首鬼面的雕像怒目圆睁,宝石镶嵌的眼珠在电筒下泛着冷光。出口处延伸着石阶,没入浓稠的黑暗里,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众人穿过经室后,纷纷询问张弦的去向。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间经室并无棺椁,更像是象征性的书房设计,便带着大家从出口继续寻找。
沿着台阶向上时,我们都格外谨慎,生怕触发机关。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座古墓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危机四伏。
刚走出经室,就看到张弦已在等候。他见到我们立即说道:胡子和李老板在前面等着,我们得尽快汇合。这座墓可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他的目光在休佑身上短暂停留,但并未多问。
这位是摸金校尉休佑。我简短介绍道。张弦略显好奇地再次打量休佑,随后便带头前行。我猜他大概以为休佑只是个取了古名的现代摸金校尉,毕竟现在用这种名字也不稀奇。想到待会儿还要见到李亨利,我也就没多做解释。
东海边走边问:你们不是专程来找我们的吧?之前听李老板提起过个斗,莫非就是这个?这可真是巧了,咱们居然能在这里碰上,看来是命中注定的搭档啊。
你们本不该来这里的。张弦的话让我和东海对视一眼,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能让张弦说出这种话的地方,必定凶险异常。
他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有摸金校尉在,或许可以试试看,就看他学到了几成真本事。
我正想说明休佑的身份,东海已经抢先开口,竖起大拇指指向休佑:小哥,你可知道这位是谁?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摸金校尉,名叫休佑!
张弦没有回应,可能并未多想。毕竟和我们一样,他也是刚入行不久,不像胡子和李亨利那样经验丰富。几支手电筒的光束同时照向前方,远处隐约可见两个人影,看着像是李亨利和胡子,但距离太远难以确认。
这条主墓道两侧分布着许多房间,格局与先前的经室相似,只是有些摆放着石棺,雕像样式也各不相同,想必各有讲究。可惜相关文明早已失传,我也看不出其中门道。在这幽暗环境中突然出现的人影,总让人感到阴森可怖。
当那两道人影转过身来时,我们也走近了些,确认正是李亨利和胡子,却不见蒙毅的身影。胡子远远看见我们就喊道:大个子,咱们这是殊途同归啊!
东海刚要兴奋地回应,突然改口喊了声。我不禁暗笑,看来他是把到嘴边的二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我们走到近前,李亨利在看到休佑的瞬间突然僵住了。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又见面了。
休佑笑着回应:千伤兄别来无恙?
李亨利也露出笑容:难为你还记得这个外号,我自己都快忘了。
历经百战而不死,这之名我怎能忘记?休佑打趣道,你可是比粽子还要顽强的存在啊。
李亨利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倒是你居然还活着,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当年你向我求教长生之法,我拒绝了。现在看来,倒不如当时就帮了你这个忙,也省得你多走这些弯路。
休佑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与芒砀山梁孝王刘武的陵墓有关。当年我掘开他的墓穴,发现他身着金缕玉衣,竟还有气息未绝。我便起了贪念,命人剥下玉衣据为己有。”
李亨利微微颔首:“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休佑面露苦涩:“许是缺德事做得太多,如今遭了报应。虽得长生不死,却也只是苟活于世,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李亨利诧异道:“堂堂第一代摸金校尉,怎会说出这般丧气话?”
休佑摇头道:“我体内积存水银剧毒,无法排出。空有倒斗的本事,顶着摸金校尉的名号,却不敢全力施为。”
李亨利追问:“这些年你是如何熬过来的?这水银之毒莫非来自前军墓中?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不曾设法解毒?你可是刚苏醒不久?”
休佑苦笑:“水银毒性猛烈且顽固,常人早已毙命。即便对长生之人而言,也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我曾尝试离开前军地下大营,但就像世人戒毒一般,中毒太深,骤然戒断必死无疑。我的身体已与水银形成共生,却又不够完美。水银对身体的侵蚀无法逆转,人终究是人,岂能不畏水银?只能慢慢排出,逐步适应。可这么多年过去,反反复复,收效甚微。”
李亨利轻叹一声:“我正是因为饱受败血之苦,才不愿拖你下水。谁知你自己闯了进来。我身体尚可时还好,病发时连自己是人是粽都分不清,神志昏沉,生不如死。你虽无此困扰,却时刻承受煎熬。呵,不知你我二人,谁更幸运些?”
休佑朗声笑道:“此乃命数,无怨无悔。只是实在不甘,要么痛快死,要么好好活,偏生我们这般半死不活最是难熬。改日定要找 ** 讨个说法!”
李亨利淡淡一笑:“眼下就有件棘手之事,望兄弟莫要推辞。我一直在追寻长生之谜,答案近在眼前却参不透。如今线索指向无忧伽蓝,那里藏着关键之物,但此墓凶险异常,内有可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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