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侍带着掳来的三人,飞入一处隐蔽的山洞,将她们轻轻放在干燥的地面上。夏弥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而平稳,演技堪称一流。
粟侍先是紧张地观察着山洞外
粟绾则立刻戏精附体,紧紧挽住白霁霄的手臂,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将脸蛋埋在他臂弯里,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小……小白……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好怕……”
白霁霄感受到臂弯里传来的温热和微微颤抖,下意识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同时,他微不可查地调动了一丝柔和的精神力,如同春风拂过。粟绾只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眼皮越来越重,很快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沉睡。
白霁霄小心地将她放在夏弥身旁,确保她们靠在一起比较舒适。然后,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望向依旧背对着他、警惕洞外的粟侍,声音不再掩饰,带着古老君王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拉塔托斯克,别找了。我……就在这里。”
粟侍闻言,身体明显一僵,缓缓转过身。他那覆盖着银白色龙鳞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那双龙瞳中充满了审视与警惕,上下打量着白霁霄。
而白霁霄也彻底收起了之前用来伪装的所有精神屏障,刹那间,纯正、浩瀚而古老的龙王气息如同苏醒的火山般,毫无保留地坦露出来,充斥着整个山洞,与粟侍的气息分庭抗礼!
两位跨越了万载时光的故交,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山洞里重逢。没有热情的拥抱,没有激动的话语,反而在第一时间,彼此默契地拉开了一个足以应对突发攻击的安全距离,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剑,死死地锁定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确定。
沉默的对峙持续了数秒,最终还是粟侍先开了口:
“几万年了……我一直相信,你的精神绝不可能就那样轻易泯灭。我曾去过日本,找到的却只是一具空荡荡的、没有灵魂的躯壳。从那一刻起,我就确信,你一定还以某种方式存在着。”
白霁霄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带着浓浓的自嘲:“是呀,是呀……自从反抗的火种被无情镇压,在我还未被彻底囚禁于那永恒的处刑之地时,我就已经……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粟侍的龙瞳微微眯起,语气带着探究,“以你当年的骄傲,难道不应该坚称那是一场本应必胜的决战吗?”
“骄傲?”白霁霄脸上的自嘲之意更浓,“我那时是骄傲,但不是愚蠢。虽然起义失败了,但某种意义上,起义却也成功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反抗的火种一旦被种下,便会在所有不甘被统治的心底埋下种子。你看,黑色皇帝的绝对统治,最终不也还是结束了吗?”
粟侍沉默了一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反手从空间褶皱里抽出了一柄全新的、昆古尼尔,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枪尖在昏暗的山洞里划过危险的弧光:
“那么,几万年不见,现在的你……重新现身,是想要搞什么?”这个问题直指核心,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白霁霄也摸出了他那柄三棱军刺,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刃锋。两人虽然在进行对话,但姿态依旧是对峙,气氛没有丝毫缓和。
他们都毫不怀疑,一旦接下来的谈判破裂,或者发现彼此的理念存在根本冲突,那么下一秒,这个山洞就会成为你死我活的战场,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没想搞什么。”白霁霄的语气显得很平淡,“过去那么多年,该放下的,我早就放下了。我现在只是比较遗憾,或者说……不甘心。我想知道,当年在我的部下中,到底……是谁背叛了我?”这是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刺。
粟侍把玩长枪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在回忆:“你被镇压之后,我暗中调查过相关的卷宗……没有任何关于叛徒的明确记载。应该是被胜利的黑王彻底抹去了,成王败寇,历史……向来如此。”
“是呀……的确如此。成王败寇……成王败寇……”白霁霄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带着万载的沧桑与无奈。
“那么,”粟侍再次将话题拉回现实,“为什么不安安心心过日子?还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即便是要复仇,现在也绝非最佳的时机吧?”
白霁霄抬起手中的军刺,指向一旁昏睡的粟绾:“有关于粟家比武招亲,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当年的卷宗上没有记载,不代表史书上不会有记载……”
粟侍心中暗喜,白霁霄果然不知道他的人类身份就是粟侍!这让他彻底掌握了信息优势,底气更足了。
粟侍顺着对方的话:“当然知道。我的目的也很简单,趁乱劫走这位大小姐,看看能不能用她的命,来换那三本‘帝王本纪’至少也不能让他落入路明非手里。我也想过,如果绑架交换不成功,就果断撕票,彻底终结这场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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