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宁真按下接听键,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喂。”
电话那头是同学张琪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宁真,明天周六晚七点,咱们班在‘御景园’包了个包厢,毕业五年第一次大聚,班长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喊来!”
“好多同学都好奇,你这少校军医现在成了咱们届的传奇呢。”
粟宁真最烦的就是同学聚会,本来是联络感情的好事,往往变成争相攀比的利益交流。
于是语气冷淡:“我最近在忙课题,调休也想多陪陪家里爷爷,就不去了。”
“别啊宁真!”张琪急了,
“李哲特意交代一定要请你,再说了你这么忙,难得有这次机会,。”
提到“李哲”,粟宁真的眉头皱得更紧。
李哲是她的同班同学,父亲是卫生部的领导,上学时就总以“追求者”的姿态围在她身边,仗着家世处处张扬,让她很是反感。
“我到时候看情况啊。。”粟宁真挂了电话,转身回到石桌旁,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耐。
粟战霆看在眼里,笑着问道:“是同学聚会?瞧你这表情,不乐意去?”
“嗯,不太想去,都是些许久没联系的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粟宁真如实说道。
“这你就错了。”粟战霆放下茶杯,指了指萧不易。
“年轻人的圈子,多融入没坏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小易啊,明天你跟着宁真一起去,也当是提前跟西医阵营的年轻人过过招,省得大会上被他们的气势压着。”
萧不易本不想掺和这种私人聚会,可听粟战霆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点头应下:“好,听粟爷爷的。”
粟宁真见状,知道爷爷是铁了心要让两人多接触,再推辞反倒显得矫情,只能无奈点头:“那行,明天我来接你。”
第二天傍晚,粟宁真换了一身简约的休闲服饰,褪去军装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婉。
萧不易则是一身浅灰色休运动装,衬得他气质温润又不失挺拔。
两人驱车到“御景园”时,包厢里已经坐了二十多人,喧闹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
推开包厢门,最先迎上来的就是李哲。
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看到粟宁真时眼睛一亮,
可目光落到她身边的萧不易时,瞬间沉了下来:“宁真,这位是?”
“我朋友,萧不易,刚好有空,就一起过来了。”粟宁真语气平淡,没打算多做介绍。
李哲却上前一步,伸出手,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好,我是李哲,宁真的同班同学,现在在协和医院工作。”
他刻意加重“协和医院”几个字,语气里的优越感不言而喻。
萧不易淡淡伸手与他交握,只轻轻一碰便收回:“萧不易。”
李哲见萧不易态度冷淡,心里更不舒服,引着两人往主桌走时,故意低声对粟宁真说:“宁真,你怎么带个外人来?今天好多学长学姐都在,别让人看了笑话。”
粟宁真皱眉:“她是我带来的的朋友,你有意见?”
两人的对话虽轻,却被旁边的张琪听了去。
她立刻笑着打圆场:“大明星萧不易,这次见到活人了。”
没等萧不易开口,李哲便抢先说道:“看穿着打扮,像是搞艺术的?现在这年头,艺术家都爱往咱们医学圈凑了?”
他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周围几个同学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不易没理会他的挑衅,平静地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粟宁真脸色微沉:“李哲,说话注意分寸。”
李哲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凑到萧不易身边,故作好奇地问道:“萧先生,你既然是宁真的朋友,应该知道她最近在研究中西医结合吧?说起来,你对中医有了解吗?”
“略懂一些。”萧不易淡淡回应。
“略懂?”李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提高了音量。
“萧先生可别介,中医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略懂’就能说的。”
“我们医院最近接诊了个病人,信了中医的邪,喝了半个月草药,结果病情加重,最后还是靠我们西医的手术救回来的。”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同学也纷纷附和:“可不是嘛,中医那套阴阳五行,根本就是玄学,哪有我们西医的仪器检查、手术治疗来得实在。”
“上次我奶奶高血压,中医说要针灸调理,结果扎了一次就头晕,还是吃降压药管用。”
“最可笑的是,中医连个明确的药理机制都讲不清,全靠‘经验’,这跟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萧不易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
“各位都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们口口声声说中医是玄学,可你们真的了解过中医吗?真的见过中医治好的病人吗?”
李哲立刻反驳:“我当然见过!可那些所谓的‘治好’,要么是巧合,要么是病情本身就不严重!就拿针灸来说,扎几根针就能治病?说白了就是刺激神经,产生的心理作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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