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那人叫什么?
他当时压根就没把对方当成一个需要记住姓名的人。
直接用“闲杂人等”就概括了。
现在想来,真是失策。
林浅浅肯定知道,但她现在这个态度,怎么可能告诉自己。
“我不知道。”李牧康有些恼火地回答。
“没事,牧康,你别急。”
张叔安抚道:“你把事情发生的地点和时间告诉我,我让人去调一下。”
“只要能拿到那个人的清晰照片,我就有办法把他查个底朝天。”
“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家伙,掀不起什么风浪。”
“好,张叔,那就麻烦你了。”
李牧康报上了火锅店的地址和时间。
“尽快给我结果。”
“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他一辈子都惹不起的。”
挂断电话,李牧康的脸上一片阴狠。
他已经想好了。
等查出那个男人的底细,就把他名下所有的生意,不管是白的还是黑的,全部连根拔起。
他要让那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求饶。
他要让林浅浅亲眼看着,她选的男人,是个多么不值一提的废物!
……
深城。
海边的一栋别墅内。
许忠义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
阿正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汇报。
“老大,程家豪那边,已经把那个锤子哥引出来了。”
“但是……锤子哥嘴很严,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们用了点手段,他还是咬死自己不知道花哥的行踪。”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许忠义盘核桃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沉默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处理掉。”
他的声音很平淡。
“两个都处理掉。”
“是,老大。”
程家豪,那个大全帮的叛徒,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
对于许忠义来说,这个反骨仔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老大,那花哥的线索……”
“断了就断了吧。”许忠义重新开始盘核桃,发出的“咯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再查下去,也查不出头绪。”
“现在,换个思路。”
许忠义抬起头,看着阿正。
“去,把阿南和奎子叫回来。”
阿正听到这两个名字,整个人都傻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大……您说什么?”
“您要叫……南哥和奎哥回来?”
阿正的脸上写满了惊骇和不解,他上前一步,急切地劝说。
“老大!万万不可啊!”
“南哥那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对您的位子虎视眈眈!”
“当年要不是老帮主把他打发到汕尾去接手水路,咱们潮汕帮恐怕就要分裂了!”
“他现在手里握着咱们帮一半的水路生意,兵强马壮,这个时候让他回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还有奎子!”
“奎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杀人不眨眼!谁都控制不住他!”
“让他们两个凑到一起,这……这深城非得被他们掀翻了不可!”
阿正急得满头大汗。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会下这样一个命令。
这无异于在自己家里埋下两颗定时炸弹。
许忠义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波动。
“我知道。”
“我就是想了一下。”
“花哥的仇,不能不报。”
“但是,我们自己的人,现在不方便再动了。”
“严打的风头上,不能再出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让阿南和奎子去一趟宛城。”
“让他们去给花哥报仇。”
阿正愣住了。
让阿南和奎子去报仇?
“老大,您的意思是……”
“没错。”许忠义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借刀杀人。”
“他们不是一直觉得我这个位子坐得不稳,觉得我做事不够狠吗?”
“现在,机会给他们。”
“让他们去宛城,把和联胜的那个王振华,还有那个叫林雪的女人,一起干掉。”
“能完成任务,最好。花哥的仇报了,我也兑现了对雷公的承诺。”
“要是他们完不成……”
许忠义没有把话说完,但阿正已经瞬间明白了。
要是完不成,那阿南和奎子的实力,必然会在宛城遭到重创。
甚至,可能直接折在那里。
到时候,潮汕帮内部最大的两个威胁,就被老大兵不血刃地给除掉了。
一石二鸟!
高!
实在是高!
阿正看着许忠义,心中只剩下敬畏。
老大,还是那个算无遗策的老大。
“我明白了,老大!我马上去办!”
第二天。
阿南和奎子,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别墅。
阿南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名牌西装,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枭雄的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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