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会在这里结束!”
索忒里奥斯暴喝出声,声音震得命运重渊的石顶簌簌落尘。
他不顾胸口被剑锋划破的剧痛,左手猛地攥住玄霄的剑刃,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淌,右手戈柄则带着银灰色时光乱流,狠狠砸向玄霄面门。
银纹在他周身疯狂翻涌,回溯之力强行压下伤势,眼底满是濒死反扑的疯狂:
“我守的是岁月正道!逐火不停,我便不死!”
戈尖划破空气,竟硬生生撕裂开一道时光裂隙,无数细碎的过往残影在裂隙中闪现,每一道残影都化作一柄虚影戈刃,密密麻麻地朝着玄霄周身要害刺去。
玄霄眸色骤然一震,刚要抽剑闪避,却发现索忒里奥斯左手死死攥着剑刃,指骨因用力而泛白,鲜血浸透了紫蓝剑身,竟将长剑牢牢锁住。
眼看银灰色戈影裹挟着时间裂隙的锐响逼近面门,他来不及挣脱,只能咬牙发力,借着索忒里奥斯攥剑的力道向后急闪。
身形擦着戈刃边缘退开,衣袍被划破一道口子,凌厉的气流扫过脸颊,留下一丝刺痛。
落地瞬间,他手腕翻转,长剑硬生生从索忒里奥斯掌心撕裂而出,带起一串血珠。
玄霄望着索忒里奥斯浑身的血痕——掌心被剑刃撕裂的伤口还在淌血,衣袍布满戈击与石刺的破口,连面具都裂了一道缝隙,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心中骤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怜悯与刺痛。
他握剑的手微微松动,声音也卸去了几分凌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为什么非要阻拦我们?”
目光沉沉地锁住对方:
“逐火之路,本就是岁月泰坦亲自指引,是终结黑潮的唯一希望——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这条路?”
索忒里奥斯猛地咳出一口血,断裂的面具彻底脱落,露出的半张脸写满悲愤与癫狂,银灰色的瞳孔死死盯着玄霄:
“岁月泰坦?你说的是欧洛尼斯?!”
他攥着戈柄的手因激动而颤抖,伤口的血混着怒意淌下:
“你根本没听过它的低语!祂早说过,那所谓的指引出了问题!”
“逐火不是救赎,是引火烧身!”
他暴喝着,时光纹路在周身剧烈翻涌却愈发黯淡:
“雅努萨波利斯的过往你忘了吗?圣女遇害、仪式崩坏,都是被这‘神谕’拖入深渊的先例!我守的不是背叛,是不让当年母亲跌落谷底的悲剧,再在所有人身上重演!”
他突然踉跄一步,却依旧倔强地抬着戈尖:
“你以为我想与你为敌?可看着你踩着错误的轨迹走向毁灭,看着黑潮借逐火之势蔓延——我只能拦着你!这不是背叛,是在救你,是在救所有被谎言蒙骗的人!”
玄霄凝眸望着遍体鳞伤的索忒里奥斯,语气里带着最后的劝说,声音沉而缓:“我不明白,明明逐火已走向正轨,世界正往好的方向发展,神谕带来的光明已是前兆,黑夜眼看就要被驱散——你何必非要反过来,拥入那片本该消散的黑夜?”
索忒里奥斯却猛地摇头,伤口因动作牵扯而剧痛,他却浑然不顾,嘶哑着嘶吼:
“正轨?好的方向?你看到的全是假的!”
他攥紧戈柄,指节泛白:
“神谕根本是陷阱!逐火带不来光明,只会把所有人拖进更深的黑暗!我不是拥入黑夜,我是在拦着你掉进深渊!”
玄霄望着他染血的身影,声音沉得像命运重渊的磐石,字句都带着剖开迷雾的重量:
“尝试从不是错误的原罪——在未真正看清结局前,便将所有可能全盘否认,这不是坚守,是裹足不前的逃避。”
他抬剑指向远方隐约的烛火微光:
“你越是往后退,越是躲着所谓的‘风险’,便越抓不住你要的答案。逃避带不来救赎,只会让疑虑变成深渊。”
话音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痛惜,却依旧字字清晰:
“你说你在守岁月正道,可你守的,是自己臆想的‘安全’,不是我们曾并肩信誓旦旦要护的世界。这般将逐火之路拦在门外,将我们推在对立面——终究,是背叛了曾经同路的誓言。”
最后一句,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逐火的方向,从没有错。”
索忒里奥斯捂着流血的胸口,身形在岩壁上撞出沉闷的声响,银灰色瞳孔里却燃着不肯熄灭的执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会后悔的……等你亲眼看见逐火燃尽最后一丝生机,看见所谓的‘光明’撕开创世的假象,就会知道自己走的全是错路!”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戈尖撑着地面勉强站直,声音里淬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若非要认死理,那便不必再劝——我守的不是一时的意气,是岁月的真相,是不让黄金裔沦为记忆柴薪的底线。”
银灰色时光纹路在他周身微弱闪烁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
“这条路,我退不了。你们要走的逐火之路,我也拦定了。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让我在回溯中继续阻你;要么你转身回头——没有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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