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琅琅书声里,苏沐橙的注意力总忍不住飘向桌洞。昨晚塞进江衍桌洞的摇滚海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她辗转了半宿 —— 他会看到吗?会喜欢吗?会不会觉得她太唐突?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语文课本的边缘,她偷偷用余光瞥向旁边的江衍。他正低头朗读英语范文,脊背挺得笔直,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偶尔不自觉摩挲书包的动作,让苏沐橙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期待 —— 他是不是已经看到海报了?
直到第一节课下课铃响,江衍起身去接水,苏沐橙的心跳才骤然加快。她趁着教室里的嘈杂,飞快地探头看向他的桌洞,里面空空如也,海报已经不见了。
“他拿走了!” 苏沐橙的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既紧张又兴奋。他不仅看到了,还收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再刻意回避自己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苏沐橙的心情都格外轻快。连平时让她头疼的历史大题,都觉得思路清晰了不少。她偶尔看向江衍,发现他也会在不经意间瞥向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像触电般迅速移开,只留下彼此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和心底的悸动。
午休时,同学们大多趴在桌上休息,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蝉鸣偶尔传来。苏沐橙趴在桌上,假装睡觉,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江衍的动静。她看到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打开后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什么,神情温柔而专注。
没过多久,江衍起身假装去洗手间,路过苏沐橙的座位时,脚步顿了一下。苏沐橙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假装睡得很沉。
她能感觉到一道轻微的阴影笼罩在桌洞上方,随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放了进去。几秒钟后,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沐橙才悄悄睁开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等江衍回来坐下,苏沐橙才趁着翻身的动作,飞快地伸手进桌洞。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光滑的物体,形状小巧,带着一丝金属的质感。她悄悄将东西拿出来,藏在语文课本里,低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那是一个旧旧的吉他拨片。
拨片是黑色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用了很久的样子。表面光滑细腻,带着常年被指尖摩挲的温度,中间还刻着一个小小的音符图案,虽然有些模糊,却能看出刻得格外用心。拨片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便签纸,上面是熟悉的工整字迹:“别告诉别人。”
苏沐橙的心里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像喝了蜜一样甜。这是江衍的吉他拨片!他竟然把自己常用的拨片送给了她!还特意叮嘱 “别告诉别人”,像分享一个珍贵的秘密。
她想起周末在 Livehouse 里,江衍指尖灵活拨动吉他弦的样子,想起这枚拨片曾在他的指尖下弹出《不被定义》的炽热旋律,想起他藏在清冷外表下对音乐的热爱。这份礼物,比任何昂贵的东西都更让她珍视。
苏沐橙小心翼翼地将拨片放进自己的笔袋里,又把便签纸夹进语文课本的扉页,像珍藏一份独一无二的宝藏。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的雀跃像藏不住的阳光,透过眼底的笑意溢了出来。
江衍用余光瞥见她嘴角的笑容,耳根的红晕又深了几分。他假装继续看书,心里却比谁都紧张。这枚拨片是他刚学吉他时,父亲送给他的礼物,陪伴了他五年,是他最珍视的东西。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送给苏沐橙 —— 她是第一个欣赏他音乐、支持他梦想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愿意分享这份秘密的人。
“别告诉别人” 不仅是怕被同学议论 “不务正业”,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最珍视的东西,悄悄分享给她,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接下来的下午,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而甜蜜。数学课上,苏沐橙被一道函数题难住,江衍没有等她开口,就悄悄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思路,推到她面前;英语课上,老师让同桌互相听写单词,江衍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特意放慢了语速,让她能从容记录;甚至在走廊里遇到时,江衍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语气虽然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沐橙的心里暖暖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江衍正在慢慢放下伪装,向她敞开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从最初的冷战对手,变成了互相帮助的战友,现在又多了一丝超越友谊的默契和心动。
然而,这份甜蜜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放学时,苏沐橙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神秘提醒者发来的短信:“苏沐橙,危险!市三中已经准备好了作弊纸条和传递暗号,他们会在联合竞赛团体赛的中场休息时,趁机将作弊纸条塞进你和江衍的文具袋里!监考老师已经被他们买通,会在收卷时‘恰好’发现,诬陷你们合伙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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