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故:“我要做的就是进入他们的‘笼’,化解其执念,助他们解脱往生。”
帝昀立刻挺起小胸脯:“那我帮哥哥!”
覃故微微颔首:“好。”
“我们先四处查看,寻找线索。”
覃故抱着帝昀朝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他抬手推开虚掩的木门,积年的尘灰瞬间飞扬而起,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蛛网层层垂挂。
覃故一脚踏入,“咳咳——”他被弥漫的灰尘呛得轻咳了两声。
这里似乎是一间书房。
覃故抱着帝昀步入其中细细搜寻,从残破的书架和翻倒的箱柜中找出几幅卷轴和些许书籍。
覃故一目十行地快速翻阅书籍,并未发现有用线索,随即转身将那几幅画在积满灰尘的桌上一一展开铺平。
画卷虽破损严重,但内容依稀可辨。
画中均有一棵石榴树和两个孩童,一男一女,眉目间颇有几分相似,应是梅景和梅满兄妹俩。
覃故将其余画卷依次展开,画中皆是不同季节的石榴树,以及随之成长的梅景与梅满兄妹,笔触间记录着时光流逝。
共计五幅画,唯独最后一幅与前四幅截然不同。
这第五幅画中,不见了熟悉的石榴树,画中也不止兄妹二人。
原本石榴树的位置被一棵玉兰树取代,画中还多了一个年纪看似比梅景稍小些的男孩。
覃故将帝昀轻放在桌面上,拿起那幅迥异的画举到眼前,一寸寸仔细审视,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下一秒——
“喔哦~~哦喔~~”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稚嫩欢快的童谣声蓦地响在耳畔。
覃故放下手中的画,方才还身处破败书房,不过看画的功夫,周遭景象再度流转。
陌生的庭院,陌生的景致。
一个约莫五岁、粉雕玉琢、梳着两个荷花苞的小姑娘,举着一只竹马,正绕着院中的玉兰树嬉笑奔跑。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华服、眉眼精致、约六七岁的男孩。
“哥哥、哥哥、抱。”
帝昀两只爪子扒拉着覃故的衣摆,一个劲儿地想往上爬。
覃故从眼前的景象抽回神,俯身一把捞起地上的小狐狸。
帝昀在覃故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不动,仰头问道:“哥哥,这又是那个笼主的记忆碎片吗?”
覃故望着远处那两个笑容灿烂、你追我赶的孩童,低声应道:“嗯。”
帝昀在覃故怀里扭了扭,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哥哥,这个小姑娘就是梅满吗?她笑得真开心。”
覃故微微颔首,目光追随着那两个嬉戏的孩童:“嗯。这应该是她幼时的记忆。”
只见那小梅满举着竹马,绕着玉兰树跑得小脸通红,银铃般的笑声洒满庭院。
她身后的男孩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既护着她不至于摔倒,又让她玩得尽兴。
“满妹妹,你慢些跑,当心摔着。”男孩的声音还带着稚气,语气却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
小梅满回头朝他做个鬼脸:“瞻哥哥追不上我!”说完又加快脚步,绕着玉兰树转起圈来。
便在此时,院门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靛蓝色锦袍的梅景探头进来。
梅景眉眼清秀,手里还捏着个小小的油纸包。
“林瞻弟弟,阿满!”梅景声音清脆,“娘刚做了桂花糖,我带了些来给你们!”
林瞻闻声停下脚步,笑着招手:“阿景哥哥快来,满妹妹正闹得欢,我快治不住她了。”
梅景快步跑进来,先是将油纸包递给林瞻,然后变戏法似的又从袖中掏出另一个小包,朝小梅满晃了晃:“阿满,看这是什么?你最爱的芝麻糖哦!”
小梅满顿时停下脚步,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撒开竹马就朝梅景跑去:“哥哥最好了!”
三个孩子很快围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分食着带来的糖果。
阳光透过玉兰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天真无邪的笑脸上。
帝昀看得入神,小声问:“哥哥,那个陌生的男孩是谁呀?好像和梅家兄妹很要好的样子。”
覃故的目光落在那个叫林瞻的男孩身上,微微眯眼:“应该是重要的线索。梅家书房遗留下的那几幅画应该是梅家长辈给自己的孩子所作,他既然能出现在画中,定然和梅家兄妹关系匪浅。”
正说着,眼前的场景又开始模糊起来,孩童的笑声渐渐远去,玉兰树和庭院如同水墨般晕开、消散。
转瞬间,覃故发现自己仍站在破败的书房中,手中还握着那幅画。帝昀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哥哥,怎么又回来了?”
覃故轻轻放下画卷:“记忆碎片都是短暂的。我们得找出更多线索。”
他的目光在书房内巡视,最终落在一个半开的抽屉上。
覃故走过去,发现抽屉里放着一本略显陈旧但保存尚好的册子。封面上用工楷写着《梅府家录》。
覃故小心地翻开册子,只见里面记录着梅家的日常琐事:何时栽了石榴树,何时得了新的藏画,孩子们何时开始启蒙读书...一桩桩一件件,笔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看得出是不同时期记录下来的。
当翻到中间某一页时,覃故的手顿住了。那一页上清晰地写着:“今日与林家夫妇议定,待满儿及笄,便与林瞻那孩子定亲。”
“林家书香门第,林瞻那孩子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与满儿情投意合,实是一桩好姻缘。”
帝昀也看到了这行字,惊讶地睁大眼睛:“哥哥,所以那个林瞻是梅满的未婚夫?”
覃故若有所思:“看来如此。”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但这桩婚事,显然没有预期中的那么美满。”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
覃故迅速将家录收好,悄声走到门边,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只见廊下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依稀是个女子的身形。
帝昀紧张地抓住覃故的衣襟:“哥哥,那是...”
覃故目光一凝:“跟上去看看。或许,那就是这个笼的笼主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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