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进笼的方式不对,还是哪里出了岔子,他,变成了一把——剑!
此时此刻,他正被一个身着月白云纹宽袍的男人拢在掌心。
对方风姿清雅,如玉山将倾,低眉时眼含温润笑意,左眼睑下方那一颗极淡的浅褐色小痣若隐若现。
冰凉的绢帛细致地擦过剑身,动作轻缓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男人指尖温凉,动作轻柔得近乎缱绻,目光却并未完全落在剑身上,而是正在透过冰冷的金属,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也不知重锦逃出去了没?”他低声自语,声音温和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若是他成功逃出去,也不知他如今是何模样?想必……风采更胜往昔吧。”
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垂眸,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无奈又似纵容:“这几百年的时光,恍若深陷万丈冻土,寸步难行,又恍若指尖一缕抓不住的流光,倏忽即逝,你说重锦还记得我吗?”
男人的指尖轻轻拂过剑格,脸上的笑渐渐变得似嗔,似痴,“小没良心的……竟一次都未回来看过。是将我们彻底忘了吗?”
他将长剑稍稍举起,对着窗外漏进的微光仔细端详剑身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语气温和如旧,却掺杂了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秋水啊秋水,你说你的主人还记得我们吗?”
“为什么几百年过去了,他都不来看看我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厌弃了这旧地与故人?”
男人轻轻叹息。
那声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却如泰山沉沉地压在寂静里:“我总想着,他或许明日就会回来。可明日复明日……这明日,何时才到尽头?”
“他何时……回来…”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剑脊,一遍又一遍,仿佛藉由这个动作维系某种即将溃散的冷静。
男人声音渐渐低缓,几乎融进四周的空气里:“若他忘了,我便一直等。若他厌了……”
他停顿了片刻,没有说下去。只是指节微微收紧,眸色无声地沉了沉。
“秋水,我现在……有一点点后悔放他一个人走了。”
窗外风声簌簌,衬得他接下来的话语更加清晰,却也更加压抑:
“你说,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矛盾?我既盼他忘了我,从此自在欢喜,别被往事所困……又盼他……”
最后一句话轻得如同呢喃,还未出口便已破碎在唇边。
那一贯温润的眉眼依然柔和,却隐约渗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暗涌,仿佛暖玉之下埋着深不见底的执念,与对尘世某个人的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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