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年间,盛世气象初显,然神州浩土,广袤无垠,总有阳光难以触及的角落,滋生着不为人知的诡异与古老。雍州之南,连绵群山深处,有一片被称为「幽陵谷」的蛮荒之地。此地崇山叠嶂,密林蔽日,罕有人烟,唯有湍急的溪流切割着深邃的峡谷,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息,仿佛是大地久远伤口渗出的脓液。
幽陵谷的传说,在方圆百里的村落里,如同炉火旁的鬼故事般流传。老人们说,谷中藏着一位沉睡的「山鬼」,喜怒无常,若惊扰了它,便会招来山崩地裂、瘟疫横行。也有人说,曾有樵夫误入谷中深处,归来后便疯疯癫癫,口中喃喃着「无面的神」、「扭曲的光」之类的呓语,没过多久便悄无声息地死去了,死状凄惨,皮肤仿佛被无形的手撕扯过,留下难以名状的疤痕。
官府将这些传说斥为俚俗迷信,派出的寥寥几次勘测队伍,也大多空手而归,或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幽陵谷便成了真正的禁地,无人敢轻易踏足。然而,越是禁忌之地,往往越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足以撼动乾坤的恐怖。
第一章:迷雾深处的邀请
贞观二十三年,夏。
长安城,大明宫,紫宸殿。
空气凝滞,暗流涌动。太宗皇帝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略显苍白,目光却依旧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殿下的几位重臣。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这些名垂青史的名字此刻都敛声屏气,不敢有丝毫懈怠。
「诸位爱卿,」李世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幽陵谷之事,查得如何了?」
殿下,一位身着御史中丞官服的中年官员出列,躬身道:「陛下,臣遵旨,已遣人多次探查幽陵谷外围,但谷内瘴气弥漫,地形复杂,且屡有怪事发生。派去的斥候或迷失方向,或遭遇不测,至今未能深入核心。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近日,谷口附近村落,接连发生怪事。有村民声称,夜间看到谷中升起诡异的……光芒,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映照得半边天空都泛着异样色彩。还有数名壮丁,结伴进山砍柴,回来后便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时而惊恐,时而痴笑,没过几日便相继暴毙。死状……」
御史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死状可怖,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唯皮肤上出现许多细密的、如同……如同无数小虫爬行过的痕迹,青黑浮肿,令人不寒而栗。更有甚者,有樵夫在谷口捡到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些……无法辨认的奇异文字,非篆非隶,结构诡异。」
「奇异文字?」魏征皱眉道,「可否呈上来让老臣一观?」
御史摇摇头:「石碑过于残破,字迹模糊,且带回长安后,存放于宫中密室,一夜之间,竟自行风化,化为齑粉,诡异至极。」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众臣面面相觑。这等怪事,闻所未闻,简直如同志怪小说中的情节。
李世民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此事蹊跷,恐非寻常。幽陵谷虽为禁地,但关乎社稷安危,不能置之不理。朕意已决,需遣得力之人,深入谷中一探究竟,务必查清真相,若有邪祟,当除之而后快。」
长孙无忌出列谏言:「陛下,幽陵谷凶险未知,此去恐有去无回。依臣之见,应加强谷口警戒,严防百姓靠近,静观其变,或请高僧道士作法禳解,或更为稳妥。」
「高僧道士?」李世民冷哼一声,「朕亦曾派人请终南山、龙虎山的高人前来查探,或言风水有异,或言怨气冲天,但都束手无策,更无人敢深入谷中。如今情况愈发诡异,岂能再等?」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位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的老道身上:「李淳风,你精于阴阳五行、天文历法,又常言能窥探天机,此事,你可有看法?」
李淳风捋着花白的胡须,微微躬身:「陛下,臣观天象,近年紫微星旁,有晦暗星气隐现,似有异物窥伺。幽陵谷之地,其山川走势,隐隐构成一凶险恶阵,似有镇压之意。然近日常有紫黑之气蒸腾,阵眼恐已松动。谷中所现之光,非瑞非祥,或为……域外之物欲破封而出之兆。」
「域外之物?」殿内众人皆惊。
李淳风点头道:「古籍偶有记载,天地浩瀚,宇宙无垠,或有非我族类之存在,其形其质,迥异于常理,不可名状,不可思量。寻常道法佛法,或许难以克制。此去幽陵,凶险万分,恐需……特殊之人,持特殊之法。」
「特殊之人?」李世民追问。
李淳风目光望向殿外,悠悠道:「臣观气数,幽陵之祸,恐怕与数十年前一桩旧事有关。当年,前隋炀帝曾遣方士于幽陵谷深处修建一座秘寺,名曰『镇魔寺』,意图镇压某处不祥。后隋末战乱,秘寺荒废,踪迹难寻。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需找到当年镇魔寺的线索,方能探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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