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巽他海峡以北,风暴前夜
碧波万顷,十余艘悬挂着荷兰东印度公司旗帜的战舰,呈战斗队形破浪前行。舰队司令范·海伦站在旗舰“海上权力”号的船楼上,眉头却紧锁着。
“司令,我们已经搜寻了三天,除了几艘无关紧要的商船和小股骚扰的明军快船,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主力的踪迹!”副官的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明国人就像蒸发了一样。”
范·海伦放下望远镜,海天一色,空旷得令人心烦。“他们一定躲在某个岛屿后面,或者利用复杂水文藏起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被戏弄的恼怒,“传令各舰,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探查那些可以藏匿大型舰队的海湾和岛礁区!我就不信,沈沧澜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就在这时,了望哨传来呼喊:“右前方!明军舰队!数量……很多!”
范·海伦精神一振,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远处海平线上,一片帆影缓缓升起,大明龙旗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看规模,至少有十余艘主力舰!
“终于出来了!”范·海伦脸上露出狞笑,“全舰队!战斗准备!左舷接敌,让我们送这些明国人去海底喂鱼!”
荷兰舰队立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
然而,就在双方距离拉近到火炮射程边缘时,那支明军舰队却突然转向,利用风向和水流,灵活地向后撤退,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想跑?追上去!”范·海伦下令舰队全力追击。
明军旗舰“镇海”号上,沈沧澜看着后方紧追不舍的荷兰舰队,嘴角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他对身边的传令官道:“告诉各舰,保持距离,吊着他们。按预定计划,向一号预设海域撤退。”
“督师,荷兰人追得很紧,我们的后卫舰压力很大。”一名将领担忧道。
“无妨。”沈沧澜镇定自若,“就是要让他们觉得再加把劲就能追上我们。传令后卫,可以适当进行零星的炮火还击,但不准恋战。我们要像牵着牛鼻子一样,把他们引到我们选定的战场去。”
于是,在辽阔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场奇特的追逐战。明军舰队仿佛受惊的鱼群,忽聚忽散,忽快忽慢,始终在前方引诱。荷兰舰队则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咆哮着追赶,却总是差之毫厘。炮弹偶尔划过天空,在海面上激起零星的水柱,更像是一场精心控制的表演。
“司令!明国人太狡猾了!他们根本不跟我们正面交战!”副官看着再次拉开距离的明军帆影,气得直跺脚。
范·海伦脸色铁青,他何尝不知这是明军的拖延战术?但他不能放弃。总督的命令是寻找并歼灭明军主力,现在主力就在眼前,岂能因一时受阻而退缩?
“他们跑不了多远!继续追!他们的补给终有耗尽的时候!”范·海伦咬着牙,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全力追逐这片“主力”帆影时,一支致命的利箭,正射向他的后方。
南线:爪哇海,雷霆一击
戚继光率领的奇袭舰队,借助郑经部下对水文的熟悉以及陈平小队不断传来的情报,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岛屿链之间,避开了主要的贸易航线,直扑巴达维亚。
“将军,前方即将进入巴达维亚外海,陈平的最新消息。”郑经将一张小纸条递给戚继光,“确认港内只有两艘老式护卫舰和三艘小型补给船留守,大部分岸防炮位依旧,但巡逻力量似乎因舰队北上而有所松懈。另外,他们发现了一条被马打蓝贵族频繁使用、荷兰人监视较弱的水道,可以直通城堡东南侧的码头区!”
戚继光眼中精光一闪:“天助我也!传令各舰,悬挂缴获的荷兰旗帜或马打蓝旗帜,依次进入目标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火!”
舰队悄然变换旗帜,排成稀疏的队形,模仿着寻常商船队,沿着那条隐蔽的水道,缓缓驶向巴达维亚城堡。
巴达维亚城堡望塔上,值班的荷兰哨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远处驶来的“商船队”,并未在意。最近北方的“好消息”让整个城堡都有些松懈,谁都认为明国人此刻正被范·海伦司令追得屁滚尿流。
直到那支“商船队”毫无征兆地,在距离码头不足一里的地方,齐齐降下了伪装旗帜,升起了狰狞的大明龙旗和“戚”字将旗!
“敌袭!!!是明国人!明国人打来了!!”凄厉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巴达维亚港,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科恩总督正在享用午餐,听到警报,手中的银叉“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他猛地冲到窗边,看着港口外那支如同神兵天降的明军舰队,尤其是那艘一马当先、炮窗洞开的“靖海”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可能……这不可能!戚继光怎么会在这里?!”他失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开火!”戚继光冰冷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