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判官虚弱地靠在石榴树下,左眼的幽蓝纹路虽已消退,却仍不时抽搐 —— 混沌石的侵蚀已深入魂魄。齐风雅用墨玉佩的微光扫过他的眉心,看见段破碎的记忆:阎王将他儿子的魂魄锁在混沌石中,威胁若不服从,就让孩子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是被逼的……” 判官捂住脸,声音里满是悔恨,“七月十五子时,他要在渡厄庵的太极阵中心,用姜子牙后裔的血唤醒混沌石,到时候三界的生死簿都会被改写,他就能成为唯一的主宰。”
灶王爷给判官递过杯热茶,眉头紧锁:“天庭的传讯铃怎么会没反应?难道玉帝那边也出了问题?” 他又摇了摇铜铃,铃声依旧微弱,只能在院内回荡,传不出半里地。齐风雅突然想起孟婆密信里的话:“阎王在天庭安插了眼线,若遇传讯受阻,需借人间百姓的‘香火愿’增幅信号。” 她抬头望向院外,淄博老巷的灯笼已陆续亮起,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人声传来,那是最质朴也最强大的人间力量。
“得让百姓们帮忙。” 齐风雅起身走向院门,墨玉佩在腕间泛着坚定的光,“我们去烧烤摊,把阎王的阴谋告诉大家。只要百姓们真心祈愿,传讯铃的信号肯定能传到天庭。” 灶王爷和判官紧跟其后,判官从怀中掏出枚黑色令牌:“这是地府的‘阴司令’,能暂时驱散小股阴兵,保护大家安全。”
三人刚走到李老板的烧烤摊前,就看见巷口跑来个穿校服的少年 —— 正是之前在渡厄庵被救的消防员弟弟。“齐姐姐!灶王爷!” 少年手里攥着张画满符号的纸,“我奶奶说这是‘平安符’,能抵挡邪气,让我分给大家!”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百姓,有卖菜的大妈、修鞋的大爷,还有之前拉肚子的灰夹克男人,每人手里都拿着自家的 “护家之物”,有的是祖传的玉佩,有的是孩子的奖状,有的是刚烤好的热乎肉串。
“我们都听说了!” 李老板放下烤串,拿起串刚穿好的脆骨举过头顶,“阎王想害大家,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你说要怎么祈愿,我们都听你的!” 卖菜大妈也附和道:“俺们虽然是凡人,但人多力量大!只要能保住淄博,保住三界,俺们啥都愿意做!”
齐风雅眼眶一热,举起传讯铃:“大家围着铃铛站成圈,心里想着‘天庭速来支援,守护三界安宁’,越真诚越好。” 百姓们立刻围成个大圈,少年将平安符贴在铃铛上,李老板把热乎的肉串放在圈中心,说是 “给神仙的供奉”。灶王爷点燃阴火折子,金色火焰在圈中跳动,齐风雅和判官站在圈外,用墨玉佩和阴司令护住众人,防止阴兵突袭。
“天庭速来支援,守护三界安宁!” 百姓们的声音整齐而响亮,穿透了老巷的烟火气,直冲天际。传讯铃的声音渐渐变强,从微弱的叮咚声变成清脆的铜鸣,铃身上泛起层金光,与百姓们手中的护家之物产生共鸣。齐风雅后颈的巡查印突然发烫,与铃铛的金光交织,在空中形成道金色的光柱,直插云霄 —— 这次,信号终于传出去了!
就在光柱消散的瞬间,巷口突然刮起阵黑风,十几个阴兵举着鬼头刀冲了过来,领头的是个穿黑袍的地府将军,腰间挂着阎王的 “往生印”。“竟敢坏阎王大人的好事!” 将军的鬼头刀泛着冷光,直劈向传讯铃,“今天就让你们都成为混沌石的祭品!”
“休想!” 判官突然挡在前面,阴司令泛着黑光,与将军的刀碰撞在一起,“我已经害了儿子,不能再害大家!” 他的左眼再次泛起幽蓝,但这次是坚定的光芒,“你们快带百姓去民宿躲着,这里交给我!” 齐风雅还想帮忙,却被李老板拉住:“姑娘,我们听你的安排,你快带我们走,别让判官白白牺牲!”
众人刚退回栖心民宿,就听见巷口传来判官的惨叫和阴兵的嘶吼。齐风雅趴在院墙上望去,看见判官用身体挡住将军的刀,阴司令插进了将军的胸口,两人同时化作黑烟消散 —— 判官用自己的魂魄,换了百姓们撤退的时间。“他是个英雄。” 灶王爷轻声说,红绸带在风中微微颤动,“我们不能辜负他。”
民宿内,百姓们自发地用桌椅堵住大门,少年和奶奶在院内画起平安符,李老板把烤炉搬到院中央,炭火燃得旺旺的,说是 “能烧邪祟”。齐风雅将生死簿残页藏进旭日轩的墙缝,又用墨玉佩在院内布下防护阵:“七月十五还有两天,天庭的支援应该快到了。我们只要守住民宿,等支援一到,就能去渡厄庵救孟婆,阻止阎王的献祭。”
深夜,院内突然传来阵异响。齐风雅和灶王爷握紧法器,却看见院墙上翻进来个熟悉的身影 —— 是天庭的信使!他浑身是伤,手里攥着封染血的圣旨:“玉帝被阎王的眼线软禁了!天庭纪检委派我来报信,说三天后才能集结兵力赶来!” 信使咳了口血,继续说道,“阎王知道你们在等支援,他提前了献祭时间,明天子时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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