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但我想让你们亲眼见证我母亲当年留下的一段录像——一段令人绝望的记录。”斯托克的机甲外壳微微震动,随即在空中投射出巨大的3D影像。那影像在空中凝聚,宛如一座无形的舞台,缓缓拉开了属于过去的帷幕。只见画面里,名为“艾萨克”的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神情深沉又黯然,眼底透着疲惫与悲恸。一种流动的暗黑物质缠绕在他周身,如同活物一般起伏不定。
“伊莎贝尔,你也要来阻止我吗?你明白的,我从不想伤害你。而且,我想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艾萨克的声线冷漠里带着一抹难以抑制的愤怒。“我当然知道,艾萨克,可我也不想出现在这里。”伊莎贝尔同样沉声回应。“虚数星骸——拔剑。”随着艾萨克低沉的嗓音,他那微垂的头颅缓缓抬起,半跪的身躯也随之笔直挺立。他向前伸出右手,五指微张,反扣的手腕在空中划过一抹诡谲的暗光。紧接着,四周忽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时空扭曲点,仿佛璀璨的微光在真空中闪烁。那“黑色的血液”般的物质从虚数空间翻涌而出,顺着艾萨克的神经与血管攀爬上他的肌肤,直至全身。最终,一把宛若日月星辰般闪耀的黑色巨剑凝结于他手中。
这时,画面里出现的巨大泰坦机甲也开始了歼灭的程序。但所有能量型攻击在碰触艾萨克前,竟无声地消散于他身周。这正是“绝对熵增”的权能所造成的防御:任何集中式能量攻击在无限的熵增的力场影响下四散弥散,从而无法对目标造成实质伤害,形成一道堪称牢不可破的屏障。“你们的攻击结束了,该轮到我了吧?”艾萨克身形一闪,速度快得几乎超越肉眼极限。他操纵熵增之力加速周围时空的膨胀,使得动作的速度仿佛凌驾于常理之上。闪耀着暗影光辉的虚数星骸巨剑跳斩而下,轻易将一台机甲劈成两半。随后,他一脚踏在另一台机甲的胸口,只见机甲中央当场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艾萨克轻舞手中巨剑,刀光剑影间,第二台机甲瞬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弑神者装甲并非如此脆弱,它们开始通过电磁力自我粘合,试图快速重组。但艾萨克毫不留情地将黑色巨剑插入机甲的能量回路,一场剧烈的爆炸之后,机甲支离的残骸漂浮在太空中。接着,他又徒手抓起第三台机甲的头部,用熵增之力将其从内部彻底撕裂,瞬息之间,那庞大躯体便轰然爆碎。更多机甲蜂拥而至,层层包围。艾萨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再度施展熵增,将时空加速到让自身相对于外界的时间几近停滞。他眼中的世界倏然变得无比缓慢,伴着虚数星骸的模仿动作,凝聚出的巨大拳头击溃一副机甲的头部,掏出它的供能核心又狠狠砸向另一副机甲,引发了连锁爆炸。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那些曾令人畏惧的泰坦机甲,在他面前竟仿佛不堪一击。那黑色触手般的虚数星骸宛如蟒蛇绞杀猎物,一旦被它触碰,机甲就会在熵增的力量下逐渐分崩离析。
画面播放至此,众人仿佛被这强大威慑所震慑,一时间竟暂缓了行动。“第一次圣皇战争不是都被那片黑色海洋吞没了吗?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录像?难道……你的母亲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埃琳娜既惊骇又疑惑,想要保持仅存的理性,朝斯托克发出质问。安培尔只是呆呆地继续观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怎样的情绪,她竟然十分激动地想要知道这段影像之后的故事。“假不假,你们自己看不就明白了?第一次圣皇战争确实几乎没有幸存者。我的母亲伊莎贝尔在回到地面时就已重伤,不久便死去,算不上真正存活下来。她之所以能逃脱那可怕战场,不过是艾萨克没有给她最后一击而已。但当时……所有也都太迟了。”斯托克音调低沉,似在回忆中饱受煎熬。“如果你们还不信,可以继续看下去。我想,安培尔小姐对这段影像的内容应该会更感兴趣——毕竟,娜塔娅是你母亲,不是吗?”
斯托克突如其来的话让安培尔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灵魂都被抽离,怔怔地注视着投影。那画面就像一把钝刀,缓慢却无情地割开她内心最脆弱的伤口。她多年来唯一记得的,就是母亲模糊的容颜,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她连亲生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艾莉丝见她神情恍惚,轻轻咬了咬嘴唇,却也只能沉默地继续观看。
影像往下播放——
“娜塔娅,为什么?你不该阻挡在我面前。”艾萨克的话语依旧冰冷,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哀。“带着你的女儿离开,默默地活下去,不是更好?”
“正因为我的女儿,我才必须站到你面前。”娜塔娅展露出背后的六翼,“星化:世界之翼。”
“你该知道,这一切终究是徒劳。为什么要执意做这种愚蠢的选择?”艾萨克眉头微蹙,眼神里有怒火与不解交织,“人性?到了这般境地,你还相信那所谓的人性?只有我提出的方案,才能真正阻止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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