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乔郓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要的是种和粮,不是结仇。”
当天凌晨,刘七的六辆牛车果然往石板桥去了。赵虎早已带着护院挖好浅沟,沟里的地瓜藤缠着祛斑膏,牛车刚上桥,牛就被山楂味呛得扬蹄嘶叫,车轮陷进沟里,藤条缠住轮轴,怎么赶都不动。“废物!”刘七从第一辆车里探出头,挥着鞭子要打牛,孙老爹带着十几个农户立刻围上来,手里举着烂地瓜:“刘掌柜,你卖假种,还扣俺们的赈灾粮,俺们都知道了!”
喽啰们刚要拔刀,就听到山神庙方向传来喊声:“大强!你娘的药快没了,等着粮换药呢!”“柱子!你娃还等着地瓜粥呢!”——是陈先生带着喽啰的家人来了。喽啰们手里的刀顿时垂了下来,有个喽啰红着眼圈喊:“刘七!你欠俺们三个月的工钱,还想让俺们卖命?俺不干了!”其他喽啰也跟着附和,纷纷扔下刀,有的甚至帮农户推牛车。
刘七慌了,想跳车逃跑,乔郓上前一步,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刘掌柜,别跑了,魏成已经被县丞抓了,你的账本和扣粮的证据都在这。”他晃了晃手里的账本,刘七的脸瞬间白了。
与此同时,石勇跟着牛车辙印,找到了山神庙的暗门——藏在后墙的山楂树后,门上挂着一把黄铜锁,锁芯生了锈。他从腰间解下流星锤,将锤链绕在锁柄上,手指轻轻一拧,链节卡住锁芯,再微微用力,“咔嗒”一声,锁开了,没发出半点大动静。山神庙里囤着二十多袋抗病地瓜种,还有十袋赈灾粮,五个喽啰正靠在袋上打盹,闻到通风口飘进来的山楂味,纷纷揉着鼻子出来查看,刚出门就被农户们围住:“别帮刘七了,种和粮俺们要分,你们的工钱俺们帮着要!”
喽啰们见状,纷纷点头,有个喽啰指着庙里的粮袋:“粮和种都在里面,俺们也是被逼的!”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吕方骑着马赶来,手里握着方天画戟,身后跟着五个亲信喽啰:“谁敢动刘掌柜的东西?”他看到被围住的刘七,怒喝一声,挥戟就朝乔郓刺来——方天画戟的戟尖带着风,直取乔郓胸口。
乔郓侧身避开,石勇突然从山楂树后跳出来,流星锤链像长蛇一样缠住戟杆,轻轻一拉,吕方的戟就歪了方向。“你的对手是俺,”石勇眼神冰冷,“别欺负农户。”
吕方没想到会遇到高手,怒喝一声,挥戟再刺,戟尖直指石勇面门。石勇不慌不忙,锤链一绕,缠住戟杆,同时脚下一绊,吕方重心不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石勇趁机用锤链缠住他的手腕,轻轻一勒,吕方痛呼一声,方天画戟掉在地上。“你不是俺的对手,”石勇看着他,“要么跟官府走,要么散了喽啰,别再干劫掠农户的事。”
吕方看着围上来的农户和喽啰,知道大势已去,垂头道:“俺认栽。”
等乔郓带着刘七赶到山神庙时,抗病地瓜种和赈灾粮已经被农户们小心地搬了出来,孙老爹抱着一袋种,老泪纵横地摸着袋口:“俺的地瓜有救了!俺的老伴能换药,孙子能喝上地瓜粥了!”
石勇站在山神庙门口,看着农户们欢天喜地的样子,手里的流星锤垂在身侧——他从没觉得,“赢”可以这么踏实,不用流血,不用逃亡,只是帮农户拿回该得的种和粮,就能换来这么多笑脸。
接下来的三天,平阴的地瓜田焕发生机。王月瑶的防斑耧成了“香饽饽”,农户们排着队借用,清理铲铲病藤又快又干净,播种时还能同步撒肥;苏婉的祛斑膏涂在田边的土上,形成一道“防斑屏障”,新种的地瓜藤没再染病;石勇则跟着赵虎,帮农户们搭建“地瓜藤支架”——用竹片把藤蔓架起来,避免贴地染病,他的流星锤用来敲竹片固定,力道把控得刚刚好,既稳固又不压断藤条,农户们都笑着喊他“石大哥”。
晌午,孙老爹在地瓜田边摆了午饭,糙米饭、炒地瓜叶、地瓜面糊,还有一个蒸地瓜。孙老爹的小孙子捧着蒸地瓜,啃得满嘴是黄汁:“爷爷,甜!”孙老爹笑着摸了摸孙子的头,又给石勇递了一碗面糊:“石大哥,多亏你找着真种,这面糊你趁热喝,填肚子。”
石勇接过碗,温热的面糊滑进喉咙,带着地瓜的清甜——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食物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暖到心里。他看着孙老爹孙子的笑脸,突然想起自己漂泊的日子,那时吃的都是抢来的冷饭,哪有这样的暖意。
乔郓坐在石勇身边,递过一块蒸地瓜:“石勇,你看这地瓜田,要是没你找到暗门,农户们还得吃假种、受病害。你护着他们,他们也记着你,这样的日子,不比以前四处漂泊好?”
石勇咬了一口地瓜,甜汁在嘴里散开,他抬起头,看着乔郓,认真地说:“俺想跟着你,帮农户种好地,护好他们。”
乔郓笑着点头:“好,咱们一起。”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落进水里,在石勇心里漾开涟漪——他终于找到了归属感,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而是有了伙伴,有了要护着的人,有了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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