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接过乔郓递来的粗麻绳——绑喽啰用的,他看了眼屋里的田米,小声道:“俺会看好草屋,也会问出机关,不让张横跑了。”他跟着乔郓往草屋走时,特意绕了趟渠边,踩了踩渠水的深浅,田老爹说的“浅滩区”果然能踩到底,适合藏人。
戌时一到,草屋里的喽啰果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换班。乔郓和石勇躲在草垛后面,看着三个喽啰勾着水绳往渠边挪,刚走到浅滩区,赵虎突然吹了声口哨,渠里的芦根捆“哗啦”浮起来,缠住了最前面喽啰的腿。剩下两个喽啰想跳回草屋,石勇已经窜过去,流星锤链缠住了他们的手腕,轻轻一拉,两人就摔在了泥地上。
“谁派你们来挖渠的?”乔郓蹲在喽啰面前,手里拿着块渠边的泥块,“冯二十还是张横?山洞里除了稻种,还有什么?”最前面的喽啰被芦根捆缠得动不了,喘着气说:“是……是张横让俺们挖的,山洞里有稻种,还有……还有五十石救荒粮,洞口有机关,得拉左边的草绳才开。”
与此同时,陈先生带着农户已经堵好了渠洞——用混了保水液的泥,还在渠边堆了土坝,渠水很快就漫过了田埂,流进了干涸的稻田里。田老爹站在田边,看着稻苗慢慢挺直了腰,眼泪一下子就掉了:“活了!稻苗活了!”
乔郓和石勇跟着喽啰去了山洞,拉了左边的草绳,草垛“哗啦”倒下来,露出黑漆漆的洞口。洞里果然堆着满满的麻袋——上面印着“朝廷救荒”的红字,有稻种,还有装着大米的粮袋。冯二十想偷偷来搬粮,被林砚带着的捕快堵了个正着——林砚早就盯着他的私田,看到他往山洞走,就去报了官。
等护稻队把稻种和粮袋运到稻田时,苏婉正好熬好了米汤——用救荒粮里的大米熬的,装在陶碗里,冒着热气。田米捧着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嘴角沾着米汤,笑着说:“爷爷,甜!比野菜粥甜!”田老爹摸着孙子的头,笑着抹眼泪:“等稻熟了,爷爷给你煮满碗的米饭,让你吃个饱!”
接下来的三天,昌邑的水稻田彻底变了样。王月瑶的点播耧在水田里穿梭,水田轮压出整齐的印子,抗瘟稻种撒下去没两天就冒了芽,嫩绿的秧苗顶着水珠,在阳光下透着光;苏婉的保水液浇在田埂上,渠水再也没漏过,稻瘟病的病苗拔得干干净净,健康的稻株长得越来越壮;铁牛、周壮带着护稻队的人帮农户们补插稻苗,二柱、阿强、小三负责往田里撒草木灰,田老爹则带着年轻农户去渠头守着,生怕再有人来挖洞。
晌午,田老爹在田埂上摆了午饭,糙米饭、炒稻芽、豆饼咸菜,还有一大锅米汤。田米捧着碗,给每个人都递了勺米汤:“石叔叔,喝;乔叔叔,喝……”石勇接过碗,喝了口,米汤的清甜顺着喉咙往下走,比在镖局喝的茶水还暖。
傍晚,捕快送来消息,冯二十被判罚银两千八百两,张横被押去了府衙,山洞里的救荒粮全部分给了农户,县丞还拨了七十五两银子,让农户们修渠坝。田老爹拿着分到的大米,激动得手都抖了:“今年肯定能收上好稻,米米再也不用喝野菜粥了!”
夜色渐浓,水稻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绿油油的稻苗和波光粼粼的水面,像铺了层绿绸子。乔郓看着身边的团队:林砚在整理稻种发放的账本,笔尖划过纸页,带着点泥水的潮气;陈先生在和农户们商量渠坝的看守排班,田老爹主动要求守第一班;苏婉在熬新的祛瘟膏,陶瓮里的芦根味飘在夜色里,清清爽爽的;王月瑶在修改点播耧的图纸,想加个“秧苗扶正器”,让插下去的秧苗更齐整;赵虎、石勇和铁牛在田埂上巡逻,田米坐在田老爹的怀里,手里拿着个稻穗编的小蚂蚱,跟着他们一起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石勇停住脚步,目光落在渠边的草垛上——草垛后面掉着个水囊,上面绣着个“张”字,不是白天抓的喽啰的。“是张横的人,”石勇捡起水囊,递给乔郓,水囊里还有半囊水,“他们肯定是来探消息,想救张横。”乔郓捏着水囊,指尖触到湿冷的布料,没说话,只是往府衙的方向看了眼——夜色里,府衙的灯笼忽明忽暗,像藏着什么没说透的事。
风从稻田里吹过,带着稻叶的清香和水汽,田米的儿歌还在耳边飘着。没人注意到,乔郓从山洞粮袋里翻出的那封密信——信上没落款,只写着“昌邑粮种已扣,待秋收后送总坛”,“总坛”两个字用的是红墨,在夜色里透着点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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