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接过乔郓递来的粗布巾——水槽里的水凉,用来擦脸保暖,他看了眼屋里的李老爹老伴,轻声道:“俺会堵好水槽,也会缠紧铁链,不让喽啰跑了。”他跟着乔郓往油坊走时,路过油坊的后墙,闻到里面飘出的香油味,混着淡淡的霉味——那是芝麻种受潮的味道,更确定种子藏在里面。
亥时一到,林砚从茶馆里举起了红布——工人已经引开了喽啰。赵虎在水槽上游用力扳动闸门,水流瞬间断了,乔郓和石勇顺着水槽壁滑了下去,槽底还沾着点香油渣,滑得很。地窖的门果然在水槽尽头,锁已经被工人撬松了,乔郓轻轻一推就开了。
地窖里堆满了麻袋,袋口印着“朝廷救荒”的红字,里面全是饱满的抗枯芝麻种;墙角还堆着几十桶香油,桶身上刻着个“梁”字——是梁山的军油。“谁在里面?”外面突然传来喽啰的喊声,五个喽啰举着铁链冲了进来,最前面的那个挥着铁链就朝乔郓抽去。石勇眼疾手快,流星锤链“咻”地飞出去,缠住了铁链,轻轻一拉,喽啰的铁链就被拽得变了方向,“哐当”砸在地上。
“就这点本事?”石勇握着锤链,眼神冷得很,“你们要是敢伤工人,今天就别想走。”喽啰们还想反抗,可铁链被锤链缠得死死的,怎么拽都不动,这时工人和护芝队的人也冲了进来,围着喽啰喊:“放下铁链!冯二十一已经被抓了!”喽啰们一听冯二十一被抓,顿时泄了气,手里的铁链“哗啦”掉了一地。
原来,陈先生早就带着捕快守在油坊前院,冯二十一刚想从后门跑,就被铁牛按在了地上——他还想带着几桶香油去梁山换兵器,没成想栽了。李老爹跟着工人进了地窖,看到芝麻种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有救了!俺们的芝麻有救了!俺老伴的眼也有救了!”
等护芝队把种子和香油运到芝麻田时,苏婉正好熬好了芝麻叶膏——用芝麻叶、黄芩和蜂蜜熬的,涂在眼上能润眼。李老爹的老伴涂了膏,眯着眼睛说:“亮堂多了,能看到芝田了。”苏婉还熬了锅芝麻粥,用救荒芝麻煮的,香喷喷的,田米(从昌邑跟着来帮忙的孩子)捧着碗,吃得满嘴都是芝麻粒:“李爷爷,甜!比野菜粥甜!”
接下来的三天,平度的芝麻田彻底变了样。王月瑶的点播耧在田里穿梭,铁轮压出的浅沟刚好能放下芝麻种,筛选器筛掉的沙土堆在田埂上,抗枯芝麻种撒下去没三天就冒了芽,嫩绿的芝麻苗顶着两片子叶,在阳光下透着生气;苏婉的保芝液浇在田边,病芝的数量越来越少,健康的芝麻秆长得笔直,芝麻荚渐渐鼓了起来;铁牛、周壮带着护芝队的人帮农户们挖“芝麻肥沟”,把香油渣掺在土里当肥料,二柱还教大家怎么给芝麻打顶(掐掉顶芽,多结荚),农户们都笑着喊他“二柱师傅”。
晌午,李老爹在芝麻田边摆了午饭,糙米饭、炒芝麻叶、芝麻饼,还有一大锅芝麻粥。李老爹的老伴端着碗香油,给每个人都倒了点:“沾沾芝香,今年肯定丰收。”石勇接过碗,闻着香油的清香,比在镖局吃的任何油都香——那是救了一地芝麻、救了农户希望的香。
傍晚,捕快送来消息,冯二十一被判罚银三千两,张顺的喽啰押去府衙候审,地窖里的香油全部分给了农户,县丞还拨了八十两银子,让农户们修芝麻田的灌溉渠。李老爹拿着分到的香油,激动得手都抖了:“俺老伴以后不用摸黑了,晚上有油点灯,眼疾也能慢慢好。”
夜色渐浓,芝麻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翠绿的芝麻苗和鼓胀的芝麻荚,像一片绿色的绒毯。乔郓看着身边的团队:林砚在整理芝麻种发放的账本,笔尖划过纸页,带着点芝麻的清香;陈先生在和农户们商量灌溉渠的修造计划,李老爹主动要求带头挖渠;苏婉在熬新的祛枯膏,陶瓮里的芝麻叶味飘在夜色里,清清爽爽的;王月瑶在修改点播耧的图纸,想加个“芝麻打顶器”,帮农户省力气;赵虎、石勇和铁牛在田埂上巡逻,田米坐在李老爹的怀里,手里拿着个芝麻秆编的小蝴蝶,跟着他们一起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石勇停住脚步,目光落在油坊的方向——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地上留下了半截铁链,链身上刻着个“张”字。“是张顺的人,”石勇捡起铁链,递给乔郓,“他们肯定是来探香油的消息,想把油运走。”乔郓捏着铁链,指尖触到冰冷的铁环,没说话,只是翻开了之前从地窖里找到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平度油尽,转赴莱州”,字迹和昌邑发现的密信一模一样。
风从芝麻田吹过,带着芝麻的清香,田米的儿歌还在耳边飘着。乔郓看着纸条上的“莱州”二字,心里清楚,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怕是藏着梁山更大的计划——他们要的不只是平度的油,是整个胶东的粮和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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