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陶谦若识时务,定会主动让贤;即便他一时犹豫,待他病体沉重,糜、陈两家自会劝进。到那时,主公再应天顺人,接管徐州,谁还能说半个不字?”
帐内鸦雀无声,片刻后,徐荣抚掌笑道:“文忧此计,一石三鸟。既避了强取之嫌,又收了民心,更能让主公以仁义之名立足徐州,高!实在是高!”
成大器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他看向众人:“文忧之策,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末将愿往小沛驻守!”徐晃上前一步,沉声道,“定不负主公所托,管好兵马,结交世家。”
“某也愿去!”廖化紧随其后,抱拳请命,“小沛周边多山地,末将熟悉地形,可保粮道无忧。”
成大器目光扫过帐内,见众人皆无异议,当即拍板:“好!便依文忧之计。明日起,由贾诩先生草拟安民榜文,华雄、张绣率军清理彭城战场,赈济百姓;徐荣先生留守彭城,协调后方;徐晃为主将,廖化为副将,李儒为军师,率五千兵马进驻小沛。”
他看向李儒,语气郑重:“文忧,糜竺、陈登父子那里,便拜托你了。”
李儒拱手应道:“主公放心,属下定当办妥。”
次日天刚蒙蒙亮,彭城的大街小巷便贴满了安民榜文。榜文用朱砂写就,字迹工整,开头便写“曹军已退,彭城安定,凡我百姓,各安本业”,末尾处更是注明“今有粮草万石,分赠老弱孤贫,于城南粮仓领取”。
消息传开,百姓们起初还半信半疑。前日曹军屠戮的惨状犹在眼前,谁也不敢相信这些刚打了胜仗的兵卒会真的分粮。可当有人壮着胆子走到城南粮仓,见甲士们不仅不拦,反倒笑着指引他们排队领粮时,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
“真的分粮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接过粮袋,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她家男人在前日的战乱中被曹军所杀,正愁没米下锅,此刻摸着沉甸甸的粮食,哽咽道,“这位官爷,敢问……是哪位将军的意思?”
“是我家主公,成大器将军。”分发粮食的兵卒笑着解释,“我家主公说了,百姓受苦太久了,这些粮食本就该给大家。”
“成将军……”妇人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转身时,见粮仓外的墙上正贴着另一张告示,上面画着曹军烧杀抢掠的图景,旁边则是成军将士扶老携幼的画面,对比鲜明。不远处,几个老者正对着告示抹眼泪,嘴里念叨着:“要是早来些这样的好将军,何至于死那么多人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徐州城。陶谦躺在病榻上,听着儿子陶商转述彭城的见闻,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他咳嗽了两声,看向侍立一旁的糜竺:“子仲,你说……成将军此举,是真心待徐州百姓,还是另有所图?”
糜竺拱手道:“使君,依属下看,成将军此举,至少比曹操仁厚得多。昨日属下派人去彭城,见百姓们提着粮袋,都在念成将军的好。再说,他若真想夺徐州,昨日大捷后便可挥师而来,何必费这番功夫赈济百姓?”
旁边的陈登也附和道:“糜公所言极是。成将军帐下谋士如云,武将如雨,却肯放低姿态,可见其志不在小。使君年事已高,两位公子又……依属下之见,不如顺水推舟,与成将军结盟,也好保徐州百姓平安。”
陶谦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只是这徐州,毕竟是皇上排我经营之地……罢了,只要能让百姓不再遭兵戈之苦,我这把老骨头,又算得了什么?”
三日后,陶谦派陈登为使,邀请成大器前往徐州城赴宴,名为庆功,实则商议结盟之事。成大器带着贾诩、沮授,只率百名亲卫,轻车简从地进了徐州城。
城门内外,百姓夹道相迎,虽不敢靠近,却都踮着脚张望。有人指着成大器的马车,低声议论:“这就是救了彭城的成将军?”“听说他把曹军的粮草都分给咱们了?”“要是他能留在徐州就好了……”
成大器掀开车帘,听见这些议论,嘴角微微上扬。李儒在一旁低声道:“主公,民心已动,接下来就看陶谦的了。”
宴席设在州牧府正厅,陶谦带病出席,虽面色憔悴,却强撑着精神。酒过三巡,他放下酒杯,望着成大器叹道:“成将军,老夫痴长你数十岁,却不如你有勇有谋。此次若非将军出手,徐州早已成了人间炼狱。老夫年迈体衰,两个犬子又不堪大用,实在难当州牧之职。今日当着子仲、元龙的面,老夫愿将徐州牧之位让给将军,还望将军勿要推辞。”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糜竺、陈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成大器却放下酒杯,起身拱手,语气诚恳:“使君此言差矣。大器不过是恰逢其会,解了徐州之围,何德何能接管徐州?使君在徐州经营多年,深得民心,若骤然易主,反倒会让百姓不安。”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大器倒有个提议。不如你我两家结盟,共守徐州。我愿派一支兵马进驻小沛,以防曹军复来,粮草方面,还望使君能稍作接济。如此,既保了徐州安稳,又不会让百姓生疑,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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