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把誊抄好的《藤间冰语》谱子折成藤叶形状,塞进琴盒。“我跟琴师约好了,他弹古琴我拉弦,开篇就用藤叶摩擦的声儿起调,保管能镇住场子。”
绣娘正给屏风套缝最后一颗珍珠扣,那珍珠是用河谷的贝壳磨的,透着淡淡的粉光。“这套子得裹在冰雕外面,冰化了就当桌布,上面的葡萄藤配着宴厅的烛火,保管比城邦那些金线绣的还耐看。”
茶商则在清点茶墨,他把墨锭装进藤编的小匣,每块墨上都刻了片小藤叶。“听说城邦的文人爱收藏稀奇墨,我这茶墨能写出藤色,干了还留茶香,说不定能换些城邦的新乐谱回来。”
孩子们围着木盒转圈,手里举着冰雕匠人做的小冰灯,灯里嵌着染了藤葡酿的棉芯,点燃后透出琥珀色的光。“我们也要去!我们要给冰雕添冰!”
老族长笑着摆手:“你们留着守藤架,等我们带城邦的糖人回来。”他转头看向藤生,“路上当心,城邦的人眼尖,瞧见咱们的手艺,保不准会偷师。”
藤生摸着主藤的气根,那气根不知何时缠上了冰雕的木盒,像在悄悄护送。“偷师才好,”他笑着说,“让他们也学着用冰裹酒,用茶做墨,用藤丝缠人心,到时候啊,五域坊的暖,就能顺着这些手艺,爬满城邦的墙。”
出发的号角吹响时,冰雕的木盒被抬上马车,琴盒、屏风套、茶墨匣依次摆好。孩子们把冰灯挂在马车檐上,风吹过,灯影摇晃,像串会跑的星星。
藤生最后看了眼藤架,架上的新藤已经缠上了去年的旧藤,密密麻麻,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他忽然明白,所谓手艺,从来不是孤零零的物件,是藤须缠着藤须,是暖裹着暖,是你往我这里掺点冰,我往你那里加勺糖,最后熬出一锅谁也离不开谁的甜。
马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带着满车的新艺往城邦去。藤架下的孩子们还在唱新学的《藤间冰语》,调子顺着风飘出老远,缠上了马车的轮轴,缠上了天边的云,像根看不见的藤,一头拴着五域坊的暖,一头往城邦的方向,慢慢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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