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风声在耳边呼啸成尖锐的哨音,江岳的身影撕裂夜幕,直扑赵家峪!
这样的狂奔,让他真切尝到了“脱胎换骨”的滋味!
力量,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筋骨肌肉间咆哮!
上次升级后,系统评价他仅“略胜魏和尚一线”,而现在,他感觉能只手将那头猛虎掀翻两个跟头!
更玄妙的是身体的本能。
崎岖山径在他脚下如履平地,脚尖在岩石、树根上只需轻轻一点,人便如离弦之箭般弹出数米!
轻盈、精准、迅猛——
这已超越了技巧,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石头?
那小子在黑云寨睡得正沉。
几天几夜的守护,铁打的人也熬干了。
“砰!”
团部院门被风带开,江岳一步踏入。
月光下,一个端着空盘的女子身影正迎面走来。
月光勾勒出熟悉的脸庞轮廓——秀芹!
“江连长?你回来了?”
秀芹先认出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江岳心头警铃微震:
“秀芹同志?你怎么没在兵工厂?什么时候回来的?”
兵工厂才是她常驻的地方。
“赵政委把俺调回来啦,”
秀芹答道,语气平常,
“说咱这儿伤员多,妇救会得多出把力。”
话音落时,两人已错身而过。
江岳压下疑虑,推门进入团部。
屋内,昏黄的煤油灯将人影扭曲地投在土墙上,摇曳不定。
李云龙盘踞炕沿,粗瓷碗里的地瓜烧冒着细密的气泡。
他扯开风纪扣,端起碗:
“老赵!你墨水喝得多,给老子支个招,怎么对付上头那些耍笔杆子的?”
赵刚也解了两颗扣,正夹菜,见江岳进来,点头示意。
“报告!”
“哟!江大连长!醒了?”
李云龙大笑,酒碗晃了晃,
“这一觉睡得够瓷实啊!啧,你小子的脸咋绷得跟块铁板似的?”
江岳眼的声音沉得像压了铅:
“团长,政委,我心里……不踏实!”
笑声戛然而止。
李云龙放下酒碗,脸上的轻松瞬间蒸发:
“说!”
“上一仗,鬼子吃了大亏,牙齿都崩掉了几颗!可到现在,屁大点的报复动静都没有——这他娘的还是鬼子吗?!”
江岳的语气带着冰冷的质疑。
李云龙“噌”地跳下炕,背着手踱了两步,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
“对头!小鬼子没这么怂!”
赵刚也转过身,目光凝重:
“江岳,你的判断是?”
“我怀疑,鬼子已经摸到了我们的七寸!”
江岳斩钉截铁,
“大部队扫荡吃了瘪,他们很可能……会派出最毒的蛇!小股精锐,直插要害!”
“山本特战队?!”
李云龙瞳孔骤然收缩,像嗅到血腥的狼。
“对!就是山本一木这条毒蛇!”
江岳重重点头,
“自打上次我们挖坑让他栽了跟头,这小子就销声匿迹了。以他的尿性,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李云龙眼中爆出骇人的凶光:
“老子正想会会这狗日的!老孔差点折在他手里,老赵你们上次也没能留下他… …老子倒要看看,这山本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赵刚坐回炕沿,端起水杯,语气冷静却暗藏锋芒:
“他们擅长长途奔袭,执行斩首,一击即退,滑不留手。要留下,难如登天。”
江岳上前一步:
“团长,政委!不能光等着挨咬!得下饵,做个扣!让鬼子觉得有便宜可占,自己把脖子伸进来! 否则,千日防贼,防不胜防!”
李云龙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突然像被点着了火捻子:
“设套?好主意!可没情报啊江岳,全凭咱仨在这儿瞎猜,这仗要是打空了……”
江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情报,就造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机会!比如……团长您要大婚! 这么大的喜事……”
“放屁!”
李云龙酒碗“哐当”一声砸在桌上,酒液四溅!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
“你小子睡迷糊了吧!敢编排老子?!老子什么时候……”
“咳!”
赵刚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掏出随身小本,手指点在一行字上,推到李云龙眼皮底下:
“‘等打跑了鬼子,老子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白纸黑字,团长您亲口对秀芹同志说的。 我记录生活思想动态,职责所在。”
李云龙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
“老赵!你他娘的……听墙根?!”
江岳升级后的眼睛锐利无比,一眼瞥见赵刚本子上那行字分明是“论持久战心得体会”,但他绷着脸,一脸严肃。
赵刚脸上绽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笑容:
“老李,分工明确。打仗归你,生活归我。这结婚……算打仗,还是算生活?团长同志的个人问题,组织上必须关心、推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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