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给老子接一营、二营!炮连!”
张大彪一把抓起电话,吼声震得掩体顶棚的土块簌簌往下掉,砸在钢盔上当当作响,
“命令!所有火力点,瞄准城墙垛口、城门楼子!轻重机枪,把子弹给老子泼到城墙上去!迫击炮,别他娘的当守财奴!五发急速射!狠狠地打!动静越大越好!把狗日的重机枪、步兵炮,全他娘的勾出来!”
他狠狠撂下电话,抄起望远镜再次扑到观察口,脸上露出饿狼撕咬猎物前的狞笑:
“小鬼子!你张爷爷来给你们‘拜早年’了!红包就是老子的子弹!”
轰——哒哒哒哒——!
独立团阵地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咆哮!
轻重机枪的嘶吼撕裂战场死寂,密集的弹链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抽打在冰冷的城砖上,溅起漫天白烟碎屑!
迫击炮弹带着催命的尖啸,一颗接一颗狠狠砸在城头和墙根,爆炸的火光与翻腾的浓烟瞬间吞噬了一大段城墙!
沉寂的战场,被这狂暴的佯攻彻底点燃!
大同南城门楼上,鬼子观察哨。
一名鬼子少佐举着望远镜,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看着城下突然爆发的猛烈火力,又瞥了一眼天上盘旋、却如同摆设般的己方飞机,气得脸色铁青,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垛口上:
“八嘎!狡猾的八路军!这绝非总攻!这是试探!是赤裸裸的引诱!”
他猛地转身,声音因强压怒火而扭曲变形,却竭力维持着表面的“条令”:
“通讯兵!命令各火力点!务必恪守隐蔽条例!无联队长阁下明确指令,严禁开火!擅自暴露者,军法从事!”
然而,城下的枪炮声愈发狂暴!
迫击炮弹落点越来越密,震得脚下城墙都在颤抖!
土八路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撞击着每一个守城鬼子的耳膜和神经!
一些隐蔽的射击孔后,鬼子机枪手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死死扣在冰冷的扳机上,汗水顺着钢盔带往下淌。
粗重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只等着那一声开火的命令。
独立团指挥掩体内。
“他娘的!鬼子属千年王八的?这么能憋?!”
张大彪举着望远镜,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牙咬得咯咯响。
城墙依旧死寂,只有砖石被子弹啃咬的碎屑在飞溅。
光靠机枪迫击炮敲边鼓,根本揪不出硬茬子!
“不下点血本,钓不上大鱼!”
张大彪猛地放下望远镜,眼中凶光毕露,对着电话员炸雷般吼道:
“接三营!让王全胜!给老子派一个连上去!动作要快!顶着咱们的弹雨,压到城墙根儿一百米!给老子用工兵锹挖!装出要强攻凿城的架势!动静给老子闹大点!死也要死在城墙根下!”
“是!”
城下,战场。
一个连的八路军战士,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己方泼水般的火力掩护下,猛地从交通壕和弹坑里跃出!
“杀啊——!”
呐喊声撕心裂肺!
他们猫着腰,身影在硝烟中时隐时现,如同扑火的飞蛾,利用每一处残骸弹坑,向着死亡高墙发起决死冲锋!
子弹“嗖嗖”地贴着头皮飞过,打在冻土上噗噗作响,溅起的土块砸在脸上生疼。
不断有战士中弹,闷哼着栽倒,鲜血瞬间染红了冻土,但后面的人毫不犹豫地,怒吼着继续冲锋!
不少人手中紧握着冰冷的工兵锹。
“冲啊!挖开狗日的王八壳!”
连长的嘶吼淹没在枪炮声中。
城墙上,鬼子观察哨。
少佐的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八路军战士悍不畏死地扑近,那挥舞的工兵锹寒光刺眼!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八嘎!抵近构筑攻击阵地!绝不能让支那军在城下立足!”
少佐额头青筋暴跳,彻底撕破了“隐蔽”的伪装,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尖锐破音:
“命令!第一、第三机枪小队!目标!冲锋的土八路!开火!全力压制!掷弹筒分队!重点打击后方八路军火力支援点!快!”
他顾不得什么狗屁条例了!
必须把这股抵近的亡命徒消灭在城墙下!
“哒哒哒哒——!”
“哒哒哒——!”
刹那间,城墙垛口和几处精心伪装的射击孔,猛地喷吐出七八道致命的火舌!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和歪把子急促的点射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密集的子弹如同钢铁风暴,瞬间扫向冲锋的连队!
掷弹筒发射的“咚咚”闷响也骤然响起,炮弹尖叫着划破硝烟,砸向独立团的机枪阵地和迫击炮位!
冲锋的战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瞬间倒下十几个!
攻势为之一滞!
鲜血在冻土上迅速蔓延开来!
独立团指挥掩体。
“狗日的!总算把狗头伸出来了!”
张大彪非但不惊,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饿狼见血般的凶光,
“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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