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馆穹顶流转的幽蓝光影,似梦幻的薄纱,轻轻笼罩着井惜婕。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仿佛那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颗即将引爆情绪的炸弹。
靖安带着颤音的质问,如利箭般穿透听筒:“为什么你身边有个男的?你们还一起出去玩了吗?”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不安,仿佛他正置身于一场即将失去最珍贵之物的恐惧之中。
不等她开口,对方急促的解释如汹涌潮水般涌来:“我和孔薇唯走得近,蒋奕真告诉你了对吗?我是因为她被同学欺负,校园霸凌你知道的,我是班长又是她的同桌,我只想尽快解决这个误会。对不起,婕婕,你原谅我好不好?”靖安的话语中,带着慌乱与恳切,每一个字都像是他在悬崖边伸出的求救之手。
“她被欺负?那我呢,靖安?”井惜婕的声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粗糙而酸涩,那酸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决堤而出,“这么久你为什么不主动联系我?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在无数个自我怀疑和内耗中挣扎。你和她走得那么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你们是不是还有很多私信,那些只属于你们的秘密?我呢,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她的质问如连珠炮般,将积压已久的委屈、愤怒与痛苦,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靖安在电话那头顿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玻璃墙外,水母群在全息投影的星河里轻盈舞动,如梦如幻,可井惜婕却觉得呼吸困难,仿佛置身于无形的牢笼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靖安,我不想见你。你让我不要误会你在学校里保护别人,那谁来保护我?我无数次的自我内耗是你想要的吗?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挂断电话的瞬间,泪水终于决堤,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转身时,却撞上周希禹温柔而心疼的目光。
周希禹修长的手指递来一方手帕,指尖还带着冰淇淋的凉意:“别难过,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带你去好不好,别哭了,惜婕,等下眼睛会肿的。”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试图抚平井惜婕内心的伤痛。
在他轻声的安慰下,井惜婕哽咽着说出了所有的委屈。
他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而温柔,不时用手帕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最后轻轻捋了捋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你很喜欢他对吗?但是这样伤心真的值得吗?你不该被这样对待。”
暮色像融化的焦糖,缓缓漫过街道,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暖色调的薄纱。周希禹提出送井惜婕回家。
一路上,周希禹将井惜婕护在远离车道的内侧,针织开衫的下摆被晚风轻轻掀起,似是在风中低语。
他自然地屈起手肘挡住路过的电动车,袖口若隐若现的银杏叶刺绣擦过她发顶,“小心。”声音裹着雪松的气息,惊飞了路边梧桐树上的麻雀,仿佛连鸟儿也被这温柔的氛围所触动。
两人交叠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成温柔的弧线,仿佛一幅浪漫的画卷。
而百米外的巷口,靖安裹紧黑色卫衣,孤独地站在寒风中,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
指节在金属栏杆上压出青白,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都宣泄在这栏杆之上。
当周希禹抬手为井惜婕拂去肩头落叶时,靖安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怒火,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他是谁?为什么送你回家?”靖安铁钳般的手攥住井惜婕的手腕,指腹擦过她腕间淡青色血管,仿佛要将她紧紧禁锢在身边。
她痛得倒抽冷气,雪白皮肤上瞬间泛起红痕,那红痕像是一道醒目的伤口,刺痛着她的心。
周希禹琥珀色眼眸骤然冷如深潭,修长手指精准扣住靖安的手腕穴位。他 196cm 的身形完全笼罩住 183CM 的靖安,衬衫下肌肉线条紧绷如弓:“放开。”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对女生动手,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靖安猛地甩开周希禹的手:“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你每次让她哭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周希禹慢条斯理整理被扯皱的衣领,眼底泛起危险的暗芒,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可笑!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你这种人能比的?”靖安扯松卫衣领口,脖颈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永远不会懂我对她的感情!”
井惜婕的泪水砸在交握的拳头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要将这痛苦深深地刻在心里:“够了!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崩溃边缘!真的好累。”
她甩开靖安的手,后退时撞到周希禹结实的胸膛,像是找到了短暂的依靠:“靖安,你欠我的不是解释,是一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理由。”
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两个男人隔着飘落的枯叶对峙。
周希禹弯腰捡起井惜婕遗落的发夹,指尖抚过精致纹路:“青梅竹马的解释就这么苍白吗?还打算用‘同学求助’这种借口伤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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