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的余韵仍在街巷间悠悠萦绕,宛如一首悠扬的送别曲,井惜婕随着父母的车尾灯,缓缓消失在高速路口。
靖安独自伫立在空荡的房子门前,手中紧紧攥着那盒未能送出去的过敏药,眼神空洞地望着积雪在脚印里缓缓融化,仿佛他与井惜婕之间的过往,也随着这积雪,渐渐消逝。
自那以后,每个清晨,周希禹都会如同一束温暖的光,准时出现在井惜婕家楼下。
他手中的牛奶永远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仿佛能驱散冬日的寒冷,校服外套的右口袋,总会像变魔术般变出井惜婕爱吃的水果硬糖,给她带来一份份小小的惊喜。
日子就在试卷的沙沙声与晨读的朗朗书声里,悄然流逝。
某个晚自习结束后,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巷口的槐树上,投下一片片婆娑的暗影。
周希禹与井惜婕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静谧的氛围中,周希禹突然停下脚步,耳尖红得发烫,宛如熟透的樱桃。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婕婕,我爸妈和你爸妈说了,等考上映大,咱们两家一起出去旅游庆祝,好不好?”
井惜婕抬头望去,正撞见他眼底那滚烫的星光,仿佛整个银河都被揉碎,藏在了他的眼眸之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晨光透过教室的玻璃,斜斜地洒落,给整个教室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井惜婕捏着那张打印好的字条,指腹轻轻反复摩挲着“高考后旅行”这几个字,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周希禹的课桌前,堆叠如山的复习资料几乎挡住了他半张脸,偶尔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总是带着冲刺前的锐利与坚定。
井惜婕轻轻将字条塞进他的储物柜,转身离开时,春日的微风拂来,扬起她的裙摆,扫过走廊里“百日冲刺”的鲜红横幅,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加油鼓劲。
此后的每个周末,井惜婕都会来到流浪狗基地,这里已然成为她心灵的寄托之所。
一踏入基地,那些毛茸茸的小脑袋便纷纷探了出来,受伤的金毛欢快地扑腾着叼来树枝,小奶狗蜷在她手心,慵懒地打着哈欠,还有那只名叫「墨鱼丸」的大黑狗,总是亲昵地把下巴搁在她肩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依赖。
井惜婕穿梭在犬舍之间,细心地为狗狗们梳理毛发,给它们喂食,清理犬舍。
她手腕上系着的黄色绳,已然成为狗狗们熟悉的标记,每当这个鲜艳的颜色出现,犬吠声都会瞬间变成兴奋的呜咽,仿佛在欢呼着她的到来。
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流浪狗基地的铁丝网内,井惜婕像往常一样,蹲在三号笼舍前,将火腿肠细心地掰成小块,递向摇着尾巴的金毛。
“小婕,帮我搭把手!”新来的志愿者举着装满狗粮的桶,高声呼喊着,却没注意到身后虚掩的笼门。
随着笼门锁链哗啦坠地的声响,三只壮硕的德牧犬如脱缰的野马般突然窜出,带起的尘土瞬间模糊了井惜婕的视线。
她本能地护住头脸,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体温瞬间将她淹没——平时最黏她的大黑狗“墨鱼丸”迅速前爪撑在她肩头,湿漉漉的舌头焦急地舔着她的耳际,似乎在安慰她别怕。
“别闹!”井惜婕被扑得跌坐在地,后背重重地撞上冰凉的铁笼,一阵刺痛袭来。
墨鱼丸出于本能想要保护井惜婕,在驱赶其他大狗时,爪子不小心在她手臂上划过,刺痛瞬间蔓延开来,温热的血珠渗了出来。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摇着尾巴的拉布拉多拱倒,膝盖重重地磕在碎石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血腥味瞬间惊得犬群愈发躁动不安,直到工作人员举着防护盾匆匆冲来,才将她从毛茸茸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最先钻进鼻腔时,井惜婕正盯着吊瓶发呆,思绪一片混乱。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了又暗,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周希禹打来的。
直到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带着寒气的夜风卷着槐花香汹涌而入,她才看见站在门口的少年——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歪斜着,额发被汗水黏在泛红的额角,校服裤腿上还沾着跑过草地的草屑,整个人狼狈却又急切。
“怎么包扎了这么多地方,这么严重,医生还说只是皮外伤?”周希禹的声音沙哑得仿佛换了个人,颤抖的手指悬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臂上方,迟迟不敢触碰,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突然蹲下身,头无力地抵在病床边缘,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我下午放学后想趁着晚自修考试前打你电话,但是你一直不接,打给阿姨说你受伤了,我在晚上的模拟考考场捏断了三支笔,满脑子都是你出事了怎么办!”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仿佛是此刻紧张氛围的伴奏。
井惜婕伸手轻轻梳理他乱成鸟窝的头发,窗外的月光温柔地爬上少年紧绷的脊背,将两个影子叠成一个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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