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李韫森的短信、李家的公告和工作室的声明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何翊橪心上。他盯着那行“不被祝福真的好累”,只觉得喉咙发紧,眼前阵阵发黑——前一晚还在电话里说“等我”的人,怎么转眼就成了“累了”?没等他缓过神,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他捂着心口滑坐在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助理惊慌失措的脸。
医院的消毒水味漫进鼻腔时,何翊橪已经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他麻木地划开接听,听筒里传来一道带着点怯生生的女声:“何翊橪,我是井惜婕,你还好吗?”
“井惜婕?”他愣了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怎么会……”
“我刷到热搜了。”井惜婕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是不是她家的主意,给你施压了?就像……就像当初对我那样?”
何翊橪低低地笑了,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荒唐:“你不也一样?听助理说,你退婚了?”
“你知道?”井惜婕的声音拔高了些,随即又低下去,带着点自嘲,“说来你可能不信,就因为我查出多囊,人家觉得我影响‘皇位继承’,连夜让周希禹跟我撇清关系。”
“就这?”何翊橪皱起眉,语气里的难以置信藏不住,“他们家是活在古代吗?”
“无语吧。”井惜婕也笑了,笑声里全是无奈,“我现在都觉得好笑,当初还为这事儿哭了好几天,现在想想,简直像场闹剧。”她顿了顿,又道,“你呢?他们是不是也逼你了?”
“嗯,又是给钱又是发声明,还美其名曰跟我说发声明的补偿费,全套流程比我公司还熟练。”何翊橪看着天花板,语气轻飘飘的,“说我是戏子,配不上他们家大小姐,还塞给我周希禹的资料,说要让李韫森跟他联姻。真是电视剧照进现实?”
电话两端沉默了几秒,随即同时响起低笑,像是两个被命运开玩笑的人,终于在荒谬里找到了共鸣。
“我有点累,打字跟你聊吧?能加你微信吗?”何翊橪揉了揉眉心,“住院也不安生,粉丝太多,打电话不方便。”
“好啊,你加我微信。”井惜婕报了号码,又叮嘱道,“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挂了电话,何翊橪刚通过好友申请,就看到井惜婕发来个“受害者联盟”的表情包,配文:“欢迎加入倒霉蛋协会。”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指尖在屏幕上敲:“会长好。”
与此同时,靖安提着个纸袋子走进家门,刚换好鞋就闻到客厅飘来的香薰味。井惜婕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抱枕,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戳着,嘴角还挂着笑,连他走进来都没察觉。
“在跟谁聊天,这么开心?”他走过去,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
井惜婕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他,眼睛瞬间亮了:“安安!你回来啦!”她举着手机给他看,“你还记得何翊橪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爱豆,他跟我一样惨,被李家逼分手了!”
“嗯,听过。”靖安在她身边坐下,打开纸袋子,里面是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香气瞬间漫开来,“刚路过夜市买的,你爱吃的栗子。”
“哇!”井惜婕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眼睛黏在袋子上,“我好久没吃了!”
靖安拿起一颗栗子,用指腹捏开壳,金黄的果肉滚出来,冒着热气。他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小心烫。”
井惜婕张嘴咬住,栗子又甜又面,暖流从舌尖淌到心里。她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早上听你跟蒋奕真打电话,说秋天就该吃栗子。”靖安又拿起一颗剥着,指尖被壳划了道红痕也没在意,“那家店排队的人多,我排了半小时才买到。”
井惜婕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栗子,把自己剥好的塞到他嘴边:“你也吃。”
靖安笑着张嘴接住,目光落在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何翊橪刚发来条消息:“说真的,你现在这位看着比周希禹靠谱多了。”
他挑了挑眉,看向井惜婕:“这位‘受害者联盟’成员,还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靠谱呢。”井惜婕笑着把手机递给他看,又往他身边凑了凑,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安安,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幸运?虽然遇到过奇葩,但最后都逃出来了。”
靖安把最后一颗栗子喂到她嘴里,手臂环住她的腰,声音温柔得像初秋的风:“不是幸运,是我们值得更好的。”
栗子的甜香混着香薰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井惜婕蹭了蹭他的肩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突然觉得,那些被豪门算计的荒唐过往,好像都成了铺垫——只为让她遇见此刻身边的人,和这份踏实的温暖。
李韫森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母亲刚把手机还给她,屏幕上还残留着那些刺目的照片——父亲搂着那个女人在国外度假,给私生儿子买的限量版跑车,还有一笔笔转往陌生账户的巨款,数字后面的零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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