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安你闭嘴!”杨娜猛地拔高声音,又赶紧捂住嘴,往门口望了望——走廊里还是静的,幸好隔音好。她咬着牙,声音发狠:“我不管你怎么说,想跟我断干净也行。”
脑子里飞快转着,视线扫过书桌上杨婕那只限量款包包——她要让林以安知道,就算她是“见不得光”的,也能拿捏住他。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说:“我要最新款的手机和电话卡,再拿十万现金。今晚十点,放到别墅后门的梧桐树下,不准告诉任何人。”
“你疯了?”林以安的声音变了调,“十万现金我哪弄去?”
“那是你的事。”杨娜的声音冷下来,指尖敲着书桌边缘,“你要是不照做,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
说完不等他回应,“啪”地挂了电话。心脏还在狂跳,可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时,竟带着点报复的快意。她赶紧删了通话记录,连最近联系人列表都清了,又拿纸巾擦了擦手机边缘,确认没留下指纹,才按原样放回书桌中央,连角度都跟刚才分毫不差。
刚直起身,房门就被“咔”地推开了。
杨婕站在门口,身上换了条藕粉色的家居裙,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眼神冷得像冰,落在她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都凝住了。
杨娜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往后退,后腰撞在书桌角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看来我的房间,是该装把指纹锁了。”杨婕的声音淡淡的,目光扫过书桌,又落回她脸上,带着点看透一切的嘲弄。
杨娜低着头往门口挪,想赶紧溜出去,可刚走到杨婕身边,后背就被猛地一推。“砰”的一声,她摔在地毯上,幸好地毯厚,没磕疼,可屈辱感像潮水似的涌上来。
“说,你来我房间干什么?”杨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的白瓷碗放在旁边的矮柜上,发出轻响。
杨娜捂着腰从地毯上爬起来,声音发颤:“我……我手机落在你这儿了,想找找,看你没在就进来了……”
杨婕没说话,拿起书桌上的手机划开屏幕,翻了翻通话记录,又检查了下抽屉——她的日记本就放在抽屉里,没被动过的痕迹。她盯着杨娜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杨娜的肩膀都开始发僵,才冷冷吐出一句:“滚出去。”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进我房间。”
杨娜咬着唇没敢抬头,攥着衣角飞快地跑出房间。回到自己那间靠着花园的卧室,关上门才靠在门板上滑坐到地上,眼泪掉下来,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去,别墅里的灯次第亮起来,暖黄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杨娜坐在床沿,指尖攥着那条刚从衣柜底翻出来的裙子,布料是有点发旧的雪纺,袖口绣着早就不流行的蕾丝花边——这是去年妈妈随手给她买的,当时她嫌款式老气,随手塞进了衣柜,没想到现在倒成了能拿出手的体面衣裳。
她知道今晚是最后一次见林以安了。不管他会不会把东西送来,不管他答应的事能不能做到,只要熬过今晚,她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揣着点不甘和侥幸去缠他。所以她不想狼狈,哪怕只是在他面前站那么一会儿,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
浴室里的冷水“哗”地浇下来时,杨娜打了个寒颤,冰凉的水顺着发梢往下淌,钻进衣领里,激得她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可她没关水龙头,就那么站在喷头下,任由冷水浇透全身。这样能让她清醒点,也能压下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是怕林以安不来,还是怕见了他之后,连最后这点撑着的底气都没了,她自己也说不清。
洗到指尖发皱,她才关了水,裹着浴巾回房间。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没去找吹风机,就那么湿答答地坐在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翻找化妆品。这抽屉里乱糟糟的,大半是杨婕用剩下的小样,或是杨婕淘汰的高奢口红,挤在一堆旧发卡和没拆封的橡皮里,得扒拉半天才能翻出一样。
她捏着一支快用完的睫毛膏,管身都被手指捏得变了形,对着镜子笨拙地往睫毛上刷。睫毛膏有点干了,刷出来的睫毛一绺一绺的,她皱着眉用指尖蹭了蹭,反而蹭花了眼尾,只好拿湿纸巾一点点擦。擦完又拿起那支豆沙色的口红,膏体断了半截,她小心翼翼地旋出来,对着镜子往唇上涂。口红的质地有点干,涂在唇上发涩,她抿了抿唇,想让颜色匀一点,却不小心蹭到了嘴角。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她才放下口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头发还湿着,几缕贴在脸颊上,显得有点狼狈;睫毛膏没刷好,眼尾还留着点没擦干净的痕迹;口红涂得不算匀,可至少比刚才没血色的样子强多了。她扯了扯身上的浴巾,起身去换那条雪纺裙。
裙子的拉链在后背,她够不着,只好反手对着镜子一点点往上拉,拉链卡了好几次,卡在腰侧的地方拽不动,她使了点劲,“咔”的一声,拉链总算拉上去了,可腰侧的布料被扯得有点变形。她对着镜子转了转,裙子的长度到膝盖上面一点,袖口的蕾丝有点发黄,可穿在身上,确实比她平时穿的T恤牛仔裤体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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