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谕一走,宿舍内的气氛略显凝滞。
张衍志定了定神,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三位未来的同窗拱了拱手,依照刚才教谕的介绍顺序,主动打招呼道:
“三位兄台有礼了,在下张衍志,庐州府人士,初来乍到,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那靠在床头看书的高瘦学子,名为高肃,闻言放下书卷,也起身还了一礼,语气平淡但还算客气,说道:
“高肃,江宁府人。”
算是打了招呼。
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矮胖学子,名叫王圆,听到动静抬起头,圆圆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放下笔站起身,动作有些笨拙却透着股实在劲儿,笑着说道:
“哎呀,新来的舍友!欢迎欢迎!我叫王圆,家就在这应天府城外。”
“路上辛苦了吧?快,这边这张空床是你的!”
他指着靠门的一张空床,主动上前帮着张衍志把肩上的包袱和书箱取下来。
而那原本在擦拭木剑,体格健壮的赵健,只是抬眼淡淡地瞥了张衍志一眼,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擦拭他的木剑,态度颇为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王圆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边帮张衍志整理床铺,一边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
“张兄不用介意,赵兄是生员,性格一向清静,你从庐州府来的?那可不算近啊!你是来备考院试的吧?我和高兄也是,我们都是童生,就等着今年院试搏个功名呢!”
他指了指高肃和自己,语气里充满期待。
听着对方连珠炮似的发问,张衍志无奈一笑,点头说道:
“正是,小弟不才,亦是童生,前来书院求学,准备院试。”
王圆听后,好奇地问道:“原来如此,那张兄在庐州府试成绩如何?”
张衍志淡淡一笑,谦逊道:“侥幸得中案首。”
“案首?!”
王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得那边擦剑的赵健也再次抬了抬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似乎府试案首也不足以让他动容。
高肃那平淡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动容之色,看向张衍志的目光郑重了些,说道:
“庐州府文风鼎盛,张兄能中案首,必是才学出众。”
王圆更是热情,几乎要把张衍志引为知己,大声说道:
“了不得!了不得!张兄果然是英才!以后咱们可要多多切磋学问!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我,这书院我熟!”
他拍着胸脯,与先前赵健的冷淡形成了鲜明对比。
“多谢高兄,王兄,以后就麻烦了。”
张衍志连声道谢,心中明了,这三位舍友,王圆热情外向,高肃沉稳内敛,而那位赵健,似乎因其秀才功名,自视甚高,不太看得上他们这些尚是白身的童生。
几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了钟声。
王圆一拍脑袋,说道:
“哎呀,到早饭时辰了!走走走,张兄,高兄,咱们快去食堂,去晚了好的吃食可就没了!”
他拉着张衍志和高肃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问了一句,道:
“赵兄,一起去吗?”
赵健头也不抬,语气冷淡道:
“不必,我约了林师兄他们。”
王圆似乎早已习惯,也不在意,嘟囔了一句“又跟那些秀才老爷一起”,便拉着张衍志和高肃出了门。
弘文书院的食堂是一处宽敞的大厅,摆放着数十张长长的条桌和条凳。
此刻,已有不少学子在安静地用餐。
与张衍志想象中热闹的场面不同,食堂里异常安静,只听得见轻微的碗筷碰撞声和咀嚼声。
前方主位上,果然坐着一位面容严肃的先生,目光缓缓扫视着全场,监督着“食不言”的规矩。
三人默默取了清粥、馒头和小菜,找位置坐下,安静地吃完。
这顿饭让张衍志深刻感受到了书院严谨的学风。
用完早饭,走出食堂,王圆才仿佛解除了禁制,话又多了起来。
高肃也放松了些。
王圆对张衍志介绍道:
“张兄,咱们上午是经义课,由陈先生讲授。”
“这位陈先生学问是极好的,尤其擅长策论,就是脾气有点……嗯,严谨。”
他斟酌着用词,继续说道:
“他最不喜学生迟到,也厌恶学生在课堂上交头接耳,提问需得举手,回答要清晰有条理。”
“若是答不上来,或者答得不好,少不得要挨几句训斥,有时候还会被罚抄书。”
高肃在一旁补充道:
“陈先生重基础,讲解经义喜好追根溯源,旁征博引。”
“听他讲课,需得全神贯注,稍一走神,可能就跟不上了。”
不等张衍志开口,王圆又道:
“下午一般是诗赋课或骑射课,看日子安排。”
“诗赋是苏学士教,苏学士为人风趣些,但要求也高,尤其看重灵气和新意。”
“骑射课的教头姓韩,要求严格,不过也是为了咱们强身健体,据说院试之后,学政大人有时也会考校士子的骑射呢。”
张衍志仔细听着,将这些注意事项一一记在心里。
“多谢两位兄长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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