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擎看都懒得看他,对张衍志几人道:
“没事吧?”
张衍志摇头,说道:
“没事,多谢世叔出手。”
就在这时,楼下的喧闹引来了巡街的衙役。
“干什么!”
“干什么!谁敢在醉仙楼闹事!”
下一刻,几名衙役冲了上来,看到满地呻吟的家丁和一脸惊恐的周文博,顿时面色一紧。
周文博如同见到了救星,指着高擎和张衍志等人尖叫道:
“刘班头!”
“你来得正好!”
“他们!他们当众行凶!”
“快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那为首的刘班头认识周文博,知道其父是通判,不敢怠慢。
但,看高擎等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高擎那迫人的气势,让他心中打鼓,只得硬着头皮道:
“几位,麻烦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高擎面色不变,上前一步,对那刘班头低语了几句,又亮出了一块小小的令牌。
刘班头脸色瞬间一变,态度立刻恭敬起来。
高擎回头,对张衍志几人道:
“衍志,肃儿。”
“你们几个先回书院,安心准备院试。”
“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不必担心。”
“三叔……”
高肃有些迟疑。
“放心,小事一桩。”
高擎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说道:
“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张衍志知道此刻他们留下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添乱,便对高擎拱手道:
“那就有劳世叔了。”
随即,拉上犹自愤愤不平的王圆和面露忧色的高肃、赵健,迅速离开了醉仙楼。
回书院的路上。
王圆又是后怕又是愧疚,开口说道:
“高兄,对不住。”
“都怪我一时冲动,给你家里添麻烦了……”
“无妨。”
高肃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王兄不必自责。”
“那周文博本就是冲我们来的,即便没有你,他也会找其他由头。”
“既是兄弟,便休提连累二字。”
“我三叔既然说了无事,那便定然无事。”
话虽如此,几人心中终究有些忐忑。
直到深夜,高肃才接到三叔随从传来的口信,只说:“事已平,无碍,安心备考”。
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对高擎的能量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同时,也对院试更多了几分必须考好的决心……
……
院试前一日,午后。
张衍志正最后一次梳理《四书》章句,力求将朱注要点烂熟于心,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竟是山长李修远亲自来到了斋舍。
“山长?”
张衍志连忙起身。
李修远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自己则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温和却难掩一丝关切的神情,说道:
“明日便要下场了,心中可还安定?”
张衍志放下书卷,恭敬答道:
“回山长。”
“学生已尽力准备,心中虽有些许忐忑,但,更多是期盼,只求不负平日所学。”
“嗯,有此心便好。”
李修远点点头,沉吟片刻,还是没忍住,低声提点了几句:
“院试首重经义,破题务求精准,切记‘代圣人立言’,口气需庄重。”
“若遇生冷题目,莫要慌张,细审题眼,从相关熟章中引申阐发。”
“策论需言之有物,条理清晰,你于此道素有见地,正常发挥即可。”
“诗赋则需格律严谨,扣题紧密。”
“颂圣之意要自然流露,切忌生硬。”
他顿了顿,看着张衍志的眼睛,语气格外郑重,说道:
“此外,号舍之内,环境艰苦,需沉心静气,莫受他人干扰。”
“饮食注意,莫要贪凉,最重要的是,莫要有太大压力。”
“以你之才学,正常发挥,必能脱颖而出。”
张衍志知道这是李修远作为长辈和师长的肺腑之言。
心中暖流涌动,起身深深一揖,说道:
“学生谨记山长教诲,定当全力以赴。”
李修远欣慰地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
“明日……我便不来送你了,免得给你平添压力。”
“好好考,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山长。”
送走李修远,张衍志的心更加沉静了几分。
……
晚上,斋舍内。
烛火通明。
张衍志、王圆、高肃三人没有再看书,而是开始仔细整理明日考试需要携带的物品。
气氛严肃而专注。
“考篮检查好了。”
“笔墨纸砚俱全,墨锭多备了两块。”
高肃心细,一一清点着。
“蜡烛两根,火镰。”
“还有这浮票、保结文书,千万不能忘!”
王圆小心翼翼地将身份文书放在考篮最稳妥的位置。
“干粮我带了些耐放的炊饼和肉脯,水囊也灌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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