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总号的夜深沉 —— 乾隆十六年秋】
三更的梆子敲过,王鸿绪还在官账房翻账簿。朱砂墨记的 “军需银” 三个字在油灯下泛着冷光,用磁石一贴,有七处的字迹发灰,像蒙了层雾 —— 这就是李掌柜从太原送来的 “可疑官银”,加起来正好三万两,够准噶尔换三百匹战马。
“都换成茶砖。” 他把账簿往盐晶柜里锁,钥匙链上的双驼纹玉佩撞在柜门上,发出闷响,“让茶窖的伙计连夜开工,每块砖的侧面刻‘铅’字,用盐晶水描,得在天亮前藏好。”
赵德发的手顿了顿:“三万两要换一万块砖,地下茶窖能放下?” 他想起去年改造的灶户棚式茶窖,按海边盐灶的法子挖的,分七格,每格藏一千五,“怕是得占满三格。”
王鸿绪往窗外看,月光把 “汇通天下” 金匾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块明黄的补丁。“就用靠北的三格,” 他指尖在桌案上敲出轻响,“那里的砖缝嵌了盐晶,潮了会自动结块,就算有人找到,也搬不动整格的砖。”
官账房的伙计们开始连夜兑银,秤砣碰撞的脆响混着茶砖的香气,在深夜里格外清晰。每块金骏眉砖都过了磁石,确认没掺铅粒,才让刻工用细刀在侧面划 “铅” 字,再抹上盐晶水 —— 这字平时看不显,遇热才会浮出,是给自家人看的记号。
一、银换砖的茶窖藏
卯时的露水打湿了茶窖的石阶,王鸿绪踩着盐晶铺的防滑层往下走,靴底碾过碎盐,发出沙沙的响。七格砖窖像七口方井,北三格已经码满茶砖,砖缝里的盐晶在火把光下闪得像碎星。
“每格的砖都按‘三三制’码的。” 茶窖掌柜指着砖堆,“三层横,三层竖,最顶头压块刻了双驼纹的,抽掉这块,整格砖就会塌。” 他递给王鸿绪块盐晶片,“这是开窖的钥匙,对着砖缝的盐晶照,能看见暗记。”
王鸿绪把盐晶片往砖缝一贴,果然显出淡白的 “汇” 字:“做得好。” 他摸了摸最外层的砖,侧面的 “铅” 字被盐粒盖着,只有凑近了才见刀痕,“告诉伙计,除了总号的人,谁要开这三格,就往砖缝浇水 —— 盐晶遇水膨胀,能把窖门卡死。”
回到地面时,天边已经泛白。赵德发拿着块换剩的银锭跑过来,锭底的朱砂印用磁石一吸,竟显出个模糊的 “范” 字:“掌柜的,这批官银里混着范家的银子!”
王鸿绪把银锭往茶砖上磕,锭角掉出点铅屑:“难怪他们敢用官银传暗号,原是早掺了自家的银子。” 他突然笑了,把银锭扔进熔银炉,“正好,熔了重铸,掺进咱们的银线里 —— 让他们猜猜,这铅粒到底是谁的。”
伙计们把熔好的新银锭搬进银库,锭面刻着极小的 “汇” 字,盐晶水描过,遇潮会发黑。王鸿绪望着银库的盐晶锁,突然想起官账房那七笔可疑记录,原来范家不仅用汇票传地图,还在官银里掺了记号,想把脏水泼给晋商。
二、金匾后的刻字补
辰时的日头刚过门楣,王鸿绪让人把金匾卸了下来。檀木背面的刻字在光下泛着浅痕,“官银七分,商银三分” 八个字是用盐晶水写的,得贴磁石才显形 —— 这是上个月定下的规矩,提醒伙计们守好官商的界。
“把梯子架稳。” 他接过刻刀,刀尖蘸了点盐晶水,在 “七分” 后补刻 “清” 字,“三分” 后补刻 “铅” 字。刀刃划过木面,发出细响,像在撕桑皮纸,“这样就成了‘官银七分清,商银三分铅’,谁看了都明白,官银要干净,商银得防着铅。”
赵德发举着磁石在旁边照,补刻的字遇磁石立刻发黑,和原字连成一体:“这字比原来的深,会不会被看出是后补的?” 他往匾沿抹了点桐油,“这样能让新旧刻痕的颜色差不多。”
王鸿绪把刻刀擦干净,盐晶粉末簌簌掉在手心:“就得让明白人看出破绽。” 他望着补全的句子,突然想起年羹尧旧部的账簿,“范家的人要是看到,定会以为咱们发现了铅粒的事,说不定会自乱阵脚。”
刚把金匾重新挂上,就见街口扬起阵尘土,是和珅的轿子来了。王鸿绪心里一紧,让伙计赶紧把刻刀和磁石藏进盐晶柜,自己则用桐油布擦了擦手 —— 指尖还沾着补刻时的盐晶粉,得处理干净。
三、和珅至的匾前问
巳时的阳光正好照在金匾上,明黄的字晃得人睁不开眼。和珅下轿时,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绿,和晋商的翡翠扣很像,却多了圈暗纹 —— 王鸿绪一眼就认出,那纹路上嵌着极细的磁石粒。
“王掌柜好兴致,大清早的就摆弄这匾。” 和珅的笑声像浸了蜜,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匾沿,“听说这匾后有字?上次在龙舟上,万岁爷还夸这字刻得巧呢。”
王鸿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笑着拱手:“不过是些生意上的规矩,哪敢劳和大人挂心。” 他往账房让,“里面刚沏了武夷岩茶,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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