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府的檀木香 —— 乾隆十七年冬】
王鸿绪把 “清铅账本” 往锦盒里放时,指尖的盐晶粉簌簌掉在丝绒衬里上。账本的纸页边缘泛着淡紫,是用武夷岩茶汁浸过的,遇碱会显出内鬼名单 ——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 “见面礼”,既得让和珅看见诚意,又得藏着钩子。
轿帘外的风卷着雪沫,打在和珅府的朱漆大门上,发出细碎的响。门房接过拜帖时,王鸿绪故意让袖口的双驼纹玉佩蹭过铜环,玉上的磁石粒吸起片铁屑 —— 这门环的含磁量比寻常的高,是漠北红铜铸的,和矿洞的铁轨一个料子。
“王掌柜里面请。” 管家引着路,棉袍的盘扣是银制的三铜钱印,缺角处镶着块绿玉,和范氏假票的暗纹一样。穿过月洞门时,王鸿绪往假山上瞥了眼,积雪里埋着块黑石头,磁石棒在袖口里微微发颤 —— 是含铅的矿石,范家矿洞的特产。
书房的檀木香混着龙涎香,压过了雪气。和珅正坐在铺着貂皮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张汇票,银线在炭火光下闪得刺眼。“王掌柜送的账本,我可等好些日子了。” 他往桌上推了杯茶,茶盏底的盐晶印在光下泛着白,是晋商的料子。
王鸿绪的目光落在那张汇票上,针脚歪得像范氏假票,可银线的光泽却更亮 —— 是掺了铅粒的缘故。他把锦盒往桌上放,磁石从袖口滑出来,“啪” 地掉在汇票旁。
一、磁石落的地图现
辰时的炭火噼啪爆响,磁石刚碰到汇票,银线里的铅粒就像活了般聚起来。王鸿绪盯着桌面,心脏跳得像打鼓 —— 铅粒正在拼博克达山的轮廓,和太原分号发现的俄商汇票图案分毫不差。
“哎呀,手滑了。” 王鸿绪弯腰去捡,指尖在银线上轻轻一捻,果然粘手,铅含量比范家假票的高两成。和珅的茶盏在桌上转了半圈,茶汤里的铅粒被磁石吸成个小三角,是准噶尔毡房的记号。
“这苏绣倒是别致。” 和珅的指甲在汇票上刮了刮,铅屑簌簌掉在茶碟里,“西域的匠人送的,说能当个玩意儿看。” 他突然笑起来,把磁石往王鸿绪手里塞,“王掌柜的磁石倒是灵敏,寻常石头可没这本事。”
王鸿绪把磁石往账本上贴,茶汁浸过的纸页立刻显出 “周明远” 三个字,边缘泛着黑 —— 是铅粒氧化的痕迹。“这些内鬼已经处置了,” 他故意往汇票那边偏了偏,“只是这苏绣…… 看着像晋商的手艺,却多了点东西。”
和珅往炭盆里添了块银炭,火苗舔着炭块,映出他袖口的玉扣,里面嵌着的磁石粒在光下闪:“哦?王掌柜看出什么了?” 他的指尖在汇票的 “准” 字上敲了敲,银线的铅粒突然散开,又聚成个 “和” 字。
王鸿绪的后背沁出冷汗。这哪里是西域玩意儿,分明是用范家银线特制的密信,铅粒的聚散全靠和珅袖口的磁石控制。他往窗外瞥了眼,雪地里的管家正往假山后走,手里攥着块黑石头 —— 是给矿洞报信的暗号。
“许是我看走眼了。” 王鸿绪把账本往前推了推,“这清铅账记着军需处的内鬼,和大人过目后,还请奏请万岁爷彻查。” 他故意把 “清铅” 二字说得很重,眼睛盯着和珅的茶盏,底纹的盐晶印正在受潮发黑。
二、和珅笑的遮掩语
巳时的日头爬上窗棂,照在和珅的笑脸上,却没暖到眼底。他把汇票往抽屉里塞,银线勾住了砚台,掉出点朱砂墨,落在磁石上立刻发黑 —— 是官账房的墨,掺了漠北磁粉。
“王掌柜真是忠心。” 和珅往王鸿绪杯里续茶,沸水冲得茶叶翻卷,露出茶底的盐晶粒,“只是这内鬼查得太干净,倒显得咱晋商没人了。” 他的指甲在账本上划了道痕,茶汁浸过的纸页显出个 “李” 字,是军需处李主事的名字。
王鸿绪往炭盆里扔了块茶砖,砖缝的盐晶遇热发出轻微的 “噼啪” 声:“和大人说笑了,晋商向来公私分明。” 他往抽屉那边瞥,缝隙里露出半张纸,印着机器压的花纹,比苏绣的齐整十倍。
“听说王掌柜的票号,用的还是手工苏绣?” 和珅突然话锋一转,往账房那边指,“我这新得了台西洋机器,印出来的票子比绣的还精致,要不要去瞧瞧?” 他的袖口扫过磁石,吸起的铅屑掉进茶盏,和盐晶粒混在一起。
穿过回廊时,王鸿绪往墙角的花盆里看,冻土下埋着串银线,磁石棒在袖口里嗡嗡响。管家解释说是 “西域来的装饰”,可线头上的桐油味骗不了人 —— 是苏州临时站的油脂,掺了三成骆驼油。
账房的铁柜泛着冷光,机器的齿轮还在转,压出的银票堆得像小山。王鸿绪拿起张,纸质光滑得像缎子,却没晋商桑皮纸的韧劲,用指甲一划就破。“这纸倒是特别。” 他往上面撒了点盐晶粉,遇铅发黑的粉末显出个小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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