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总号的银库门 —— 道光十九年秋】
紫檀木库门的铜环泛着冷光,王云锦的指尖按在环首的三铜钱暗纹上,盐晶 “晋” 字在掌心发涩。身后的胡雪岩和伍秉鉴各握着把钥匙,徽商的象牙柄刻着迎客松,粤商的鲨鱼皮鞘嵌着海浪纹,与晋商的青铜匙凑在一起,正好拼成块完整的盐晶板 —— 这是开启银库的规矩,缺一方的钥匙,库门就永远锁着。
“按茶会盟的约,” 王云锦往锁孔里插钥匙,铜齿咬合的脆响在巷子里荡开,“外层银元归晋商管,内层汇票归三商共督。” 他推开门的瞬间,银浪般的反光涌出来,外层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每块边缘都刻着盐晶 “晋” 字,在火把下泛着淡蓝。
胡雪岩的折扇往银元墙上敲了敲,回声闷得像敲在棉花上:“中间这层桐油羊皮,” 他扯起张泛黄的皮子,上面的磁粉花纹在火光下跳,“防得住潮气,挡不住人心吧?” 他的指尖在羊皮边缘捻了捻,指甲缝里沾起点黑膏,像被烟油浸过。
伍秉鉴正用放大镜检查内层的英镑汇票,每张都贴着磁粉标签,与外层银元的数量一一对应。“十三行的船刚从伦敦回来,” 他往汇票上盖印,海浪纹与盐晶 “晋” 字重叠处,突然显出个 “和” 字,“这些票据的密押,比广州分号的多了道铅痕。”
王云锦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砖缝里,那里渗出点暗红的油迹,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想起虎门销烟时的烟土残渣,也是这股甜腥气混着桐油味 —— 有人在银库的砖缝里,掺了鸦片膏。
一、双币墙的制衡构
辰时的日头爬过银库的气窗,把三层结构照得清清楚楚。外层的银元码成城墙状,每块都侧立着,露出边缘的盐晶 “晋” 字,像排卫兵;中间的桐油羊皮铺得密不透风,磁粉画的骆驼队在光下跑,从晋商的票号一直连到粤商的港口;内层的英镑汇票藏在紫檀木匣里,匣底的盐晶秤能称出每张票据的重量,差一丝就锁不住。
“每层都有三道验法,” 王云锦往银元上撒磁石粉,盐晶 “晋” 字立刻发黑,“外层验盐晶,中间验磁粉,内层验重量。” 他往羊皮上泼了点水,磁粉骆驼遇潮变成蓝色,“只要有人动过,颜色就变。”
胡雪岩往木匣里塞了张徽州茶票,与英镑汇票叠在一起:“徽商的茶引也得算进来,” 他用象牙匙在匣壁刻了个小三角,“这样不管是银元、汇票还是茶引,少一样,钥匙就转不动。” 他的指甲又在羊皮上刮了刮,黑膏掉在银元上,留下个小污点。
伍秉鉴让人往砖缝里灌盐水,油迹遇盐立刻冒泡,像锅熬坏的药:“这桐油有问题,” 他往王云锦手里递了根银簪,簪尖戳进油迹,立刻变黑,“掺了鸦片膏,和东印度公司的烟土一个成色。”
银库外传来伙计的争吵,是范小山的同党在闹,说要按范氏旧例管理银库。王云锦突然把三道钥匙往桌上一摔:“谁想动银库,先过三商这关!” 他往磁粉骆驼的眼睛里塞了颗盐晶,“从今天起,每晚都要验这双币墙,少颗盐晶,就封库查人!”
二、三商钥的共守规
巳时的银库外,三商的掌柜正在立誓。胡雪岩用茶汁在羊皮上写 “若负盟,茶枯死”,字迹渗进磁粉纹路;伍秉鉴往海浪印上盖了滴血,与盐晶 “晋” 字融成暗红;王云锦则将三把钥匙的齿痕拓在烟纸上,用鸦片膏的油迹封边 —— 谁要是私配钥匙,油迹就会渗进齿痕,显出个 “贼” 字。
“西安分号的银车中午就到,” 李茂举着账册跑进银库,上面的盐晶数字在光下跳,“按新密押诗算,得补三千块银元,才能凑齐与英镑的兑价。” 他往墙角瞥了眼,砖缝里的油迹又多了些,像条小蛇在爬。
赵诚正用磁石棒检查桐油羊皮,突然停在骆驼队的尾巴处:“这里的磁粉被刮过,” 他指着个模糊的三角,“和范氏旧票的暗纹一样,是用指甲抠的。” 他往胡雪岩的指甲缝看,黑膏里果然混着磁粉碎屑。
胡雪岩的折扇 “啪” 地合上:“别血口喷人!” 他往银库外喊,“我的人都在茶栈,谁会来银库捣鬼?” 他的声音有点发虚,象牙匙在手里转得飞快,匙柄的迎客松掉了块漆,露出下面的铅底。
伍秉鉴突然笑了:“胡掌柜的钥匙,怕是换过芯吧?” 他往匙孔里撒了把磁石粉,胡雪岩的象牙匙立刻吸起片黑灰,“这是漠北的铅末,范家矿洞特产的那种。”
王云锦的目光扫过三人的钥匙,晋商的青铜匙刻着盐晶 “晋”,粤商的鲨鱼皮鞘裹着磁粉,只有徽商的象牙匙透着股铅味。他想起父亲的秘账,和珅府里的钥匙都爱包层象牙,里面藏着铅制的芯子。
三、鸦片膏的标记疑
午时的银库像个闷罐子,鸦片膏的甜腥气越来越浓。王云锦让人撬开墙角的砖,里面的桐油混着烟土凝成块,上面用磁粉画了个小地图,标出银库的承重柱位置 —— 是想知道哪里最容易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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