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租界的石库门 —— 道光二十三年秋】
租界的洋楼把影子投在交易所的青石板上,王云锦踩着晨光往门里走,手里的银锭模具泛着冷光,模心刻着盐晶 “晋” 字 —— 这是晋商连夜赶制的新模,每块铸出的银锭都得带着这记号,才算 “足色银”。交易所的梁上悬着块木牌,“银本位交易所” 六个字用磁粉写就,遇阳光显黑,遇潮气变紫,是赵诚按恰克图分号的老法子做的。
“每块银锭重五十两,” 王云锦往模具里撒盐晶粉,粉末嵌进 “晋” 字纹路,“含银量不足九成五,盐晶水一泡就显黑;掺了铅,磁石一贴就吸住。” 他往李茂手里塞了块样锭,“让分号的人都记牢,不是咱验过的银,一分钱都不能交易。”
门外的洋行街还没完全醒,丽如银行的残招牌躺在路边,被昨夜的雨水泡得发胀。范氏余党的人在街角探头,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洋券,见晋商的伙计抬着银箱进交易所,赶紧缩了回去 —— 上一章的挤兑潮还没缓过来,他们不敢再轻易露头。
伍秉鉴派人送来批茶砖,堆在交易所的墙角,砖面的海浪纹里藏着磁石粒:“粤商的船会送银元来,” 来人往银锭模具上看,“伍总商说,租界的交易得靠晋商的规矩,不然洋人们迟早把白银都骗走。” 他的袖口沾着点银粉,王云锦没多想,只当是搬运银元时蹭的。
一、交易所的足色标
辰时的日头照进交易所,二十张验银台在光下排得整齐。每张台上都摆着磁石棒、盐晶水和小秤,晋商的伙计穿着统一的青布褂,袖口绣着双驼纹,正把银锭往模子里灌 —— 熔化的白银裹着盐晶粉,倒进模子的瞬间,“晋” 字就凝在了锭面。
“先验成色,再标记号,” 李茂拿着块刚铸的银锭,往盐晶水里蘸了蘸,锭面的 “晋” 字立刻变亮,“九成八的银,能当基准;低于九成五的,直接打回,让他们重熔。” 他往块掺铅的银锭上贴磁石,铅粒立刻聚成个小三角,“这是范家的老把戏,掺铅增重,咱们的磁石一贴就现形。”
赵诚正往交易所的墙上贴规则,第一条就写着 “不认外国纸币,只认足色银”:“丽如银行的人要是来闹,” 他往规则上盖盐晶印,“就按这条怼回去,租界的交易,得听咱们的规矩。” 他往窗外看,几个穿洋装的人正往这边走,手里举着外国纸币,脸上带着不服气的神色。
个英国商人闯进交易所,把张外国纸币往验银台上拍:“我用这券换银!” 他的手杖往银锭上敲,“丽如银行说了,你们的银没我们的券靠谱!” 手杖头的银饰吸起片磁石粉,王云锦一眼就看出,这银饰是用掺铅的假银做的。
“按规矩来,” 王云锦往纸币上呵气,油墨立刻发晕,“这纸券没盐晶没磁粉,连水印都模糊,我们不认。” 他往验银台的小秤上放了块足色银,“要交易,就用这种银;不换,就请回。”
英国商人的脸涨得通红,往门外喊:“你们这是垄断!” 洋行的人立刻围过来,有的举着纸币,有的拍着桌子,交易所里顿时吵得像菜市场。晋商的伙计们却没慌,照样铸银、验银,磁石棒碰撞银锭的脆响,渐渐压过了洋人的喊声。
二、验银法的磁盐防
巳时的交易所里,验银的流程已经走得顺畅。市民们抱着银锭来验,晋商的伙计先贴磁石,再蘸盐晶水,合格的就刻 “晋” 字,不合格的当场指明问题 —— 有的掺铅,有的成色不足,还有的是用洋银熔的,含银量连八成也不到。
“咱的盐晶水是按漠北的盐配的,” 王云锦往个老茶农的银锭上看,锭面的 “晋” 字在光下闪,“遇真银变亮,遇假银变黑,比洋人的机器还准。” 老茶农笑得眯起眼,把银锭往怀里揣:“有这记号,我去茶馆交易也放心,不怕被人骗。”
丽如银行的新经理带着人来,手里举着块 “新银元”:“这是伦敦新铸的,含银量九成九!” 他往验银台上放,“你们要是不认,就是故意刁难!” 李茂往银元上贴磁石,没吸起铅粒,可往盐晶水里蘸了蘸,锭面立刻显黑 —— 是用化学药水泡过,看着亮,实际成色只有八成。
“别拿假银来糊弄,” 李茂把银元往地上扔,“我们的盐晶水认的是真银,不是你们的花架子。” 围观的市民哄笑起来,有的还往洋人的手里塞晋商的足色银:“看看啥叫真银!你们的银元连咱的一半都不如!”
伍秉鉴的远亲伍小三混在铸银工匠里,正往模子里偷偷加东西 —— 是丽如银行给的银粉,里面掺了磁石粒。他的手在抖,把银粉撒在 “晋” 字的纹路里,心里盼着没人发现:“只要铸出带‘丽如’的银锭,” 他想起洋人的承诺,“就能拿到一百两银,够娶媳妇了。”
王云锦没注意到伍小三的小动作,正忙着给中外商人讲解规则:“租界的交易,就得有个统一的标准,” 他往足色银上指,“不是咱排外,是外国纸币没实物银担保,迟早要出乱子。” 他的话让几个中立的商人点了头,开始往晋商的验银台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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