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晋商票号的验券台 —— 道光二十四年春】
晨露还没干，票号的验券台就围了群人。个穿洋装的买办举着张银茶券往柜台上拍，声音比黄浦江的浪还冲：“兑五十两银！你们晋商总不能不认自己的券吧？” 券面的双驼纹印得歪歪扭扭，边缘还沾着点没干的油墨，王云锦刚走近，就闻出股陌生的铅味 —— 不是晋商的磁石油墨。
“先验验再说。” 李茂拿起券，往旁边的瓷碗里蘸了点清水。不过两秒，券面中间突然显出个淡黑的 “假” 字，像块脏东西蹭在上面。买办的脸瞬间白了，伸手想抢：“不可能！这是丽如银行刚给的，怎么会是假的？”
赵诚赶紧按住他的手，把券往磁石上贴 —— 双驼纹里的 “银纹” 根本不吸磁，反而掉下来层灰粉：“这是用面粉掺铅粉印的，” 他往券的茶园图上洒盐水，图案立刻糊成片，“真券的茶园图遇盐水会显茶农名字，你这连轮廓都没了。”
周围的市民哄笑起来，有人指着买办的洋装喊：“丽如银行造假！想骗晋商的银！” 买办气得直跺脚，却不敢再争 —— 刚才那碗清水，已经让所有人看清了券是假的。王云锦往丽如银行的方向看，洋行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像是怕人看见里面印假券的机器。
一、仿品出的破绽露
辰时的日头爬过验券台，越来越多的人拿着 “银茶券” 来兑银，十张里有八张是仿品。有的仿品双驼纹印反了，有的茶园图画成了稻田，最离谱的张，竟把 “晋徽合” 的标记写成了 “丽如合”—— 这些券的纸都泛着糙劲，王云锦摸了摸，是丽如银行常用的西洋机器纸，比晋商的桑皮纸薄半层。
“他们连盐晶配比都没搞对，” 王云锦往张仿品上滴了滴盐晶水，“假” 字显得更黑了，“真券的盐晶里掺了漠北的盐，遇水只会显茶园图，不会出这种脏字。” 他往市民手里塞了张真券样本，“你们看，真券的纸里嵌着茶茎，烧起来有岩茶香；假券烧了只有股焦糊味。”
个小商贩拿着仿品哭丧着脸：“我用三担茶换的这券，” 他往丽如银行的方向指，“他们说这是晋商新出的，比真券还好用！” 李茂赶紧给他换了张真券：“以后认准三步：磁石吸银纹、盐水显茶园、紫光灯照密押，少步都别信！”
丽如银行的伙计偷偷在票号外张望，见仿品全被识破，赶紧往回跑。赵诚让人跟上去，回来时手里攥着张没印完的仿品：“他们在洋行后院印券，” 他往券上的油墨看，“用的是范家旧账房的茶汁调的墨，和上次假票的味一样！”
王云锦的眉头皱了起来 —— 丽如银行没人懂晋商的茶汁配方，肯定是范氏余党在帮忙。他往仿品的边角看，果然有个极小的三铜钱暗纹，藏在油墨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二、验券指南的普及策
巳时的票号门口，王云锦把 “晋商验券三步指南” 贴得满墙都是。第一步：磁石贴券面银纹，真券吸磁显细痕，假券掉粉不吸磁；第二步：盐水浇茶园图，真券显茶农名，假券糊成灰；第三步：紫光灯照密押，真券显 “晋徽” 暗记，假券只亮白光。
“大家都来试！” 李茂搬来磁石、盐水和紫光灯，市民们排着队验券，有的自己带了银茶券，有的好奇来学。个老奶拿磁石往孙女的真券上贴，银纹立刻显出细痕，笑得合不拢嘴：“这法子好！以后再也不怕被骗了！”
赵诚往茶馆、布庄这些人多的地方送指南，还让伙计们现场演示。布庄老板拿着张仿品试了试，盐水浇上去立刻显 “假” 字，当场把仿品撕了：“以后只收真券！谁拿假券来，我就用这三步法验，让他丢面子！”
丽如银行的经理急得直拍桌子，往伍秉鉴的十三行打电话，声音都发颤：“仿品全被识破了！晋商搞了个什么指南，市民都会验了！” 伍秉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只说：“加把劲，范家的人还在印，这次调对盐晶比例……”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 赵诚让人掐了他们的电话线。
票号里的真券越来越抢手，有的市民甚至把真券藏在茶砖里，怕被人换走。王云锦往《申报》上发了篇文章，标题是《三步验券，保你银安》，还配了插图，连不识字的人都能看懂。文章里写着：“晋商的券，不怕验；洋人的假券，一验就现形。”
三、洋券跌的流通惨
午时的洋行街，丽如银行的门可罗雀。以前围着换洋券的市民，现在都绕着走，有的还往洋行的窗户上贴验券指南，上面画着个大大的 “假” 字。个英国商人举着洋券往茶馆里进，老板直接摆手：“不收！你用指南验验，看是不是假的！” 商人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丽如银行的券没人要了！” 李茂拿着账册跑进来，上面的数字在光下闪，“昨天才兑出去两百两的券，比以前少了九成！” 他往王云锦手里塞了张洋行的宣传单，上面写着 “洋券兑银免手续费”，可下面连个验券方法都没有，“他们想靠免手续费拉人，可市民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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