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码头的残雪 —— 咸丰三年冬】
湘军的残兵在汉口码头挤成一团,棉袍上的血渍冻成了硬块,咳嗽声、马嘶声混着长江的风声,裹得人透不过气。王宪武靠在根断桅杆上,怀里的 “信茶砖” 硌得肋骨发疼 —— 从武昌突围到汉口,这砖被他抱了一路,油布都磨破了边角。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灰,指腹蹭到砖面的双驼纹,磁粉的凉意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掌东,清点好了,” 张启山捧着个破茶箱走过来,声音发哑,“除了这块您一直抱着的茶砖,剩下的要么丢在武昌,要么被太平军抢了,就剩几本账册和半袋干粮。” 王宪武点点头,伸手去接茶箱,怀里的茶砖却 “咔” 的一声轻响 —— 颠簸了一路,砖体竟裂开了道缝。
他心里一紧,赶紧把茶砖掏出来。裂缝越掰越大,内层的茶梗簌簌往下掉,就在这时,一缕淡红色慢慢从砖芯透出来 —— 是盐晶水写的字!王宪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掰开砖体,完整的盐晶密信露了出来,上面的字虽有些模糊,却字字清晰:“晋商武夷岩茶五万担,资助湘军收复九江,共保茶路畅通。”
“是真的!” 王宪武的手忍不住发抖,这是 193 章首批 “信茶砖” 里的原始凭证,没被篡改,没被污染,是证明晋商没通贼的铁证!张启山凑过来一看,眼睛也亮了:“掌东,有了这个,咱们就能洗清冤屈了!”
一、砖裂显的真凭证
辰时的汉口茶栈,王宪武把真密信铺在桌上,用祁门茶汁轻轻擦拭 —— 前卷晋商用茶汁修复盐晶密信的老法子,果然管用,字迹越来越清晰。他让人找来块新的武夷岩茶砖,这是之前从武昌茶栈抢运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压制成 “信茶砖”。
“得把密信重新藏起来,” 王宪武摸着砖面,“官文的副本已经送京,圣旨随时可能到,这密信不能丢!” 他想起前卷王云锦的 “金骏眉砖刻字” 法,让人取来漠北盐晶和祁门茶汁,混合成稠厚的浆汁,用小铜刀在新茶砖的正面慢慢刻 ——“信为证” 三个字,每一笔都刻得深,盐晶茶汁顺着刻痕渗进去,遇空气很快凝固,就算沾水也不会褪。
“这字是用漠北盐晶混的茶汁,” 王宪武指着砖面,“前卷老掌东说‘银可熔,信不可熔’,现在这砖就是咱们晋商的信,就算到了京城,也得让朝廷看看,咱们没丢晋商的根!” 张启山看着砖上的字,心里也踏实了些:“掌东,您打算什么时候去京?”
“现在就准备,” 王宪武把真密信小心地裹进桐油羊皮,塞进新茶砖的中空层,“我带着这砖去,找范承业的事就交给你 —— 他是唯一知道密信被篡改的人,找到他,才能彻底揭穿官文的阴谋!”
二、三商散的坏消息
巳时的茶栈外,伙计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掌东,不好了!伍绍荣带着粤商十三行的资产逃往香港了,还说…… 还说‘晋商通贼,他怕被连累’!” 王宪武手里的磁石笔 “当啷” 掉在桌上,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 伍绍荣不仅泄密,现在还卷款跑路,三商联盟彻底散了!
“还有胡敬猷先生,” 伙计的声音更低了,“官文发了通缉令,说他‘通晋商谋逆’,徽商的茶栈也被查抄了,胡先生现在不知去向!” 张启山气得拍了桌子:“伍绍荣这个内鬼!害了咱们还不够,还要毁了三商!”
王宪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满是疲惫,却没了之前的愤怒:“不怪他,” 他指着桌上的茶砖,“乱世里,人人都想自保,只是他选了最不仗义的路。” 可他心里清楚,伍绍荣带走的不仅是粤商的资产,还有三商联盟最后的信任 —— 以后再想联合徽商、粤商保茶路,难了。
没过多久,湘军的信使也来了,带来个更坏的消息:“曾国藩大人收到密报,京里的治罪圣旨已经在路上了,说要‘拿办晋商通贼首犯王宪武’,还说要查抄晋商在各地的票号和茶栈!”
王宪武握着新茶砖的手更紧了,砖面的 “信为证” 硌得手心发疼:“我知道了,” 他对信使说,“麻烦你转告曾大人,我会去京城自证清白,不会连累湘军。” 信使还想劝,可看王宪武的神情,知道他已下定决心,只能叹口气,转身离开。
三、赴京定的自证路
未时的汉口码头,王宪武把茶栈的事托付给张启山:“你带着伙计去找范承业,重点查咸宁、黄州一带,他是范氏余党,肯定还在太平军的地盘活动,” 他从怀里掏出块磁石,“找到他后,用这个验他手里的真抄本 —— 前卷范氏的密信都掺了铅,磁石一贴就显灰绿色。”
张启山接过磁石,眼眶有点红:“掌东,您去京城要小心,官文肯定会在半道设埋伏!” 王宪武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我带着这‘信为证’的茶砖,就算被抓,也能在朝堂上说清楚。” 他让人牵来一匹快马,这是曾国藩特意送他的,说 “路上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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