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货柜工坊的漆香 —— 光绪二十九年冬】
平遥城南的货柜工坊里,满是平遥漆器的清香味。十几个匠人围着首辆 “王氏货柜” 忙碌,有的在给车厢刷底漆,有的在调配金粉,王昭临蹲在旁边,手里捏着小瓷勺,正往金粉里掺磁粉 —— 这磁粉和前卷 “磁石哨” 用的是同一种,细得像面粉,一沾铁器就显亮。
“少东家,磁粉掺多少合适?” 老漆匠李师傅问,他做了四十年平遥漆器,还是头回在关公像里加磁粉。王昭临往金粉里舀了半勺磁粉,拌匀:“按这个比例,既能让金粉亮,又能遇磁石显信号,” 他指着货柜车厢,“关公像要绘得威风,手持青龙偃月刀,刀身得用磁粉多的金漆,防御时更灵。”
李师傅点点头,拿起细毛笔,蘸着金磁漆,开始在车厢侧面画关公。笔尖划过底漆,金色的线条慢慢成形:关公的红脸、绿袍、长髯,还有那把斜挎的偃月刀,都透着股镇邪的气势。周围的匠人都看呆了:“李师傅的手艺,加上磁粉,这关公像不光好看,还能保平安!”
另一边,两个铁匠正往货柜车轮的轮毂上刻字 ——“Universal Bank”。铁凿子敲在轮毂上,“叮当” 声此起彼伏。有个年轻匠人皱着眉:“少东家,咱们晋商的货柜,刻洋字干啥?看着怪别扭的。” 王昭临笑着解释:“这是给洋商看的,以后茶砖运到恰克图、上海,洋商一看就知道是咱们晋商的货,也知道咱们的票号能通天下,方便合作。”
一、货柜制的漆匠忙
辰时的日头爬过工坊屋顶,关公像的最后一笔终于画完。李师傅往像上吹了吹,金磁漆慢慢干了,关公的偃月刀在阳光下泛着淡银亮 —— 那是磁粉的光。王昭临掏出块小磁石,往刀身上一贴,磁粉瞬间显黑,像条暗纹:“成了!” 他又让人拿来支太平军残留的火枪(前卷缴来的),慢慢靠近刀身,磁粉突然发了阵微弱的颤音,“你看,遇着铁器就有信号,要是货柜遇着劫匪,这信号能提醒咱们。”
匠人们都惊叹不已,铁匠也把轮毂上的英文刻完了。王昭临推着车轮转了转,“Universal Bank” 几个字随着车轮转动,若隐若现,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这样既让洋商能看着,又不丢晋商的体面,两全其美。” 他让人把货柜组装好,车厢外是威风的关公像,车轮藏着英文译名,车厢内侧还贴了层盐晶纸 —— 遇潮会显红,防茶砖受潮,是前卷晋商储茶的老法子。
“明天请王掌柜来看看,” 王昭临对伙计说,“他要是能认可,货柜的事就好办多了。” 伙计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担心 —— 王德昌老掌柜最反对洋东西,怕是不会轻易点头。
二、德昌观的矛盾显
巳时的工坊外,马蹄声停了。王德昌骑着马赶来,身后跟着两个守旧派掌柜。他刚走进工坊,就看见货柜上的关公像,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像身:“这关公像绘得好,” 他点点头,“红脸绿袍,有咱们晋商‘守义’的样子,李师傅的手艺没丢。”
可当他转到车轮旁,看见轮毂上的英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 “Universal Bank”:“昭临,这是啥?” 语气里带着火气,“咱们晋商的货柜,凭啥刻洋字?是觉得‘汇通海’这三个字不响亮,还是忘了祖宗的话?”
周围的匠人都不敢说话,王昭临赶紧解释:“王掌柜,这不是忘祖宗,” 他指着货柜里的茶砖模型,“以后咱们的茶要运到洋商手里,他们不认‘汇通海’,认洋字,刻上这个,他们才愿意收茶,咱们的茶路才能通到国外,” 他又往关公像指,“您看这关公像,用的是平遥漆器,加的是前卷的磁粉,根还是晋商的根,洋字只是个‘敲门砖’。”
王德昌却不领情,猛地站起身:“敲门砖也不行!” 他往工坊外走,“晋商做买卖靠的是‘义’,不是洋字!这货柜,我不认可!” 两个守旧掌柜也跟着走了,留下王昭临和一脸尴尬的匠人。
三、妥协计的驼队引
午时的工坊里,气氛有点闷。王昭临坐在货柜上,心里琢磨着 —— 王德昌认关公像,反对英文,还担心驼夫帮的饭碗,得想个法子妥协。突然,他想起前卷祖父用驼队护茶路的事,眼睛一亮:“有了!”
他赶紧让人去请王德昌,在工坊里摆了桌茶。“王掌柜,” 王昭临递过杯茶,“关于货柜,我有个主意,” 他往货柜外画了个路线,“开春试运茶砖时,咱们还用驼队引路,货柜走铁路,驼队走旁边的老路,驼夫们的饭碗保住,您看咋样?”
王德昌端着茶杯,没说话。王昭临又补充:“而且,货柜的每趟运输,都让老驼夫跟着,关公像的磁粉信号,也让他们学怎么看,要是遇着劫匪,驼夫们还能帮着护货,这不是丢了驼队,是让驼队和机车配合,守咱们的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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