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晋商实业集团总号铜门前 —— 光绪三十四年秋】
中秋的平遥飘着细雨,总号门口的 “汇通海” 木匾被雨打湿,泛着深沉的木色。两匹挂着 “户部” 腰牌的快马停在铜门前,为首的李主事捧着个明黄色锦盒,神色严肃:“王掌柜,奉户部大人令,特来递送‘晋商实业集团入股文书’—— 朝廷拟入股 50 万两,占股 30%,另派两名官员参与集团管理,还请三日内回复。”
王昭临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面的龙纹刺绣,冰凉的触感像块巨石压在心头。戊戌变法失败后清廷对商帮的管控从未放松,这次入股看似 “扶持”,实则是想把晋商的实业攥在手里。他掀开锦盒,里面的文书上盖着户部朱印,“派官管理” 四个字用红笔圈出,格外刺眼。
“李主事稍候,” 王昭临强压下心绪,“此事需集团股东共同商议,三日内定给朝廷答复。” 送走李主事,他立刻让人去请王德昌、胡佑安(徽商)、伍景棠(粤商)及各股东,议事堂的灯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亮了起来。
一、入股提的争议起
辰时的议事堂,气氛比窗外的雨还冷。王德昌拄着红木拐杖,把入股文书拍在案上:“绝不能同意!清廷入股是假,抢权是真!” 他指着 “派官管理” 四个字,“当年你太爷爷王宪武,就是因为清廷想插手票号,差点落得抄家的下场!现在让他们派官来,咱们的复式簿记、防伪工艺,不都成了朝廷的囊中之物?晋商的自主权,不能丢!”
年轻股东赵启山却皱着眉反驳:“王掌柜,话不能这么说!汇丰联合沙俄压得咱们喘不过气,要是有清廷背书,洋行至少不敢明着打压张库线茶路、抢票号客户。50 万两入股能补实业扩张的银子缺口,还能借朝廷的名义稳商户人心,划算!”
“划算?” 王德昌冷笑,“清廷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当年胡雪岩就是靠清廷发家,最后还不是被朝廷抄了家?咱们晋商走了几百年,靠的是‘信’,不是朝廷的‘权’!”
胡佑安和伍景棠也面露犹豫 —— 徽商、粤商虽想借清廷抗洋行,却也怕被朝廷绑住手脚。伍景棠敲着桌案:“要不…… 折中?接受入股,但得给朝廷立规矩,不能让他们插手经营。” 这话一出,议事堂的目光都集中到王昭临身上。
王昭临翻着文书,手指在 “30% 股份” 上划了划:“我有个主意 —— 接受 50 万两入股,占股 30%,但加两条‘防稀释条款’:第一,清廷股份仅享分红,不参与经营决策,官员只能‘旁听’,无投票权;第二,股权证用三商联合防伪,清廷若想擅自扩股或改条款,证上盐晶显‘无效’,还需徽商茶引、粤商银印共同核验才作数。”
二、条款定的防伪严
巳时的账房里,王昭临让人按 “三商联合防伪” 的规矩赶制股权证。证面用桑皮纸装裱,左上角用盐晶水写 “晋商实业集团股权证(清廷持)”,遇篡改会显淡红 “无效” 二字;右上角预留徽商茶引章位置,需胡佑安的 “祁门茶栈” 朱印;右下角留粤商银印位,伍景棠的 “广州十三行” 银印缺一不可。
“这证既是给清廷的‘定心丸’,也是咱们的‘护身符’,” 王昭临对三人说,“盐晶防伪防篡改,茶引、银印防独断,就算清廷想耍手段,没咱们三商点头,股权证就是张废纸。”
胡佑安当场盖了茶引章,朱砂印在证上泛着光:“徽商跟晋商绑在一条船上,清廷想抢权,我第一个不答应!” 伍景棠也掏出银印,“粤商的银印,只认三商联盟的规矩,不认朝廷的朱批!”
王德昌看着防伪完备的股权证,脸色终于缓和:“这规矩立得好,既没驳朝廷的面子,又保住了晋商的根。” 他让人把股权证锁进磁石密匣,“要交出去前,再用紫光灯验一遍,确保没差池。”
三日后,李主事来取答复,看到股权证的防伪条款,脸色微变,却也没敢反驳 —— 清廷虽想控权,却也需要晋商的实业稳定山西经济,只能捏着鼻子同意。“朝廷会按条款入股,” 李主事接过证,“官员三日后到任,还请王掌柜配合。”
三、入股后的暗流涌
午时的集团院内,清廷派来的两名官员 —— 张御史和刘主事,刚到任就想查票号的复式台账。王昭临早有准备,让人把 “经营决策权归股东” 的条款副本摆在案上:“两位大人,按股权证约定,您二位可旁听议事,但若需查账,需经股东会议同意。”
张御史脸色一沉,却也没辙 —— 股权证上的三商防伪摆在那,没胡佑安、伍景棠的印,他连账房的门都进不去。没几日,汇丰银行果然放缓了动作 —— 太原分行的 “低息放贷” 招牌撤了,张家口的洋货中转站也没了动静。托马斯看着清廷入股的消息,心里清楚:“现在动晋商,就是跟清廷作对,得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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