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伏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仍挣扎着辩解:“末将与范疆确实挖开了墓穴,可棺内空无一物,绝非属下欺瞒将军……”
“放屁!”张飞又是一脚踢去,怒极反笑:“棺材若空,难道曹操的尸骨自己飞了不成?还是那奸贼死而复生了?”
张达不敢再辩,只是颤抖着求饶。
“来人!”张飞暴喝一声,“把这废物吊起来,鞭三十!”
左右亲卫立刻上前,绳索一甩,将张达高高悬起。
“将军饶命!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啊!”张达哀嚎着,涕泪横流。
张飞置若罔闻,仰头痛饮,任由鞭声呼啸,惨呼声在大堂内回荡。
张达不断苦求,张飞却毫不在意,只顾埋头喝着闷酒。
鞭子抽了三十下,张达后背血肉模糊,几乎断了气。
糜竺实在不忍,低声劝道:这人留着还有用,不如饶他一命。
张飞怒火稍平,挥手道:算了,留着他这条贱命。
侍卫这才停手。
张达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仍强撑着道谢。
张飞冷声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出差错,定将你碎尸万段!
张达伏地不敢应答。
还不快滚?别在这碍着老子喝酒!
张飞厌烦地挥了挥手。
张达拖着伤躯艰难爬出大厅。
刚出门口,糜竺便跟了出来,命人将他抬回营帐。
不多时。
糜家医师已用上等伤药为他处理了伤口。
多亏您说情,不然我今日必死无疑。
张达虚弱地道谢。
翼德将军酒后越发暴戾,动辄拿部下出气。这次我能救你,下次就难说了。
糜竺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达闻言冷汗涔涔。
方才听将军提起挖掘曹操陵墓之事?
糜竺顺势问道。
张达叹息着将潜入许都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种下作勾当,竟让你们去冒险。范疆送了性命,你也险些丧命,实在令人痛心。
糜竺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
张达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
暮色渐沉,营帐内烛火摇曳。
“你跟随张翼德征战多年,即便无功,亦有苦劳,他却视你如敝履。”
糜竺叹息一声,眉宇间尽是愤懑。
“我糜竺散尽家财助主公起事,二弟却被关羽所害,张飞更是当众折辱于我!主公偏袒他们,何曾念及我的委屈?”
他微微摇头,语气愈发低沉。
“张将军,你我皆是天涯沦落人啊。”
张达双拳紧攥,眼底怒火翻涌。
见对方神色已动,糜竺缓缓倾身,声音压得更低:
“刘玄德兄弟刻薄寡恩,我们何必再为他们赴汤蹈火?”
“我已借舍妹之便,暗中归顺曹大将军。若你愿与我 ** ,献城投曹,何愁前程不展?”
张达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糜竺面色肃然,沉声道:
“正因你我同病相怜,我才直言相告。若你仍对刘备兄弟死心塌地,大可向张飞告发,我糜竺绝无二话!”
张达呼吸一滞,垂首不语。
许久,他咬牙撑起身子,朝糜竺重重抱拳:
“承蒙糜别驾指点迷津!张达愿随您共投曹公!”
糜竺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
夜深,曹营。
曹烁巡视归来,掀帘入帐。
糜环盈盈下拜,眼中漾着喜色:“恭喜夫君!攻破下邳指日可待!”
她起身奉上一封密信,正是糜竺手笔。
曹烁展信细览,笑意渐浓。
信中详述张飞责罚张达之事,更言明二人已约定——三日后张达值守西门,届时开门迎曹军入城!
忽有锦衣卫疾步入内,将另一封密报呈上。
信息显示,张飞曾严刑拷打张达,几乎将其折磨致死,幸得糜竺出面说情才保住性命。
两份密函内容相互吻合,使曹烁确认糜竺确是真心投诚,绝非诈降。
张飞,你这是自掘坟墓!
曹烁放声大笑,厉声下令:传令全军备战,三日后攻破下邳,诛杀张飞!
三日后的下邳城北门。
负责镇守北门的龚都与张达正如常值守。为防止部下叛变,张飞特意在每座城门都安排两员将领共同守卫,形成制衡。
忽闻马蹄声响,糜竺率领家仆驱赶数辆骡车抵达城下。
来者何人?龚都立即警觉起来。
糜竺仰头答道:龚将军,是我。特地带了些酒食前来犒军。
龚都疑惑道:糜别驾,翼德将军并未下达犒赏军士的命令啊。
这是我私人从糜家库藏中取出的物资,特地慰劳守城将士。糜竺笑着解释。
龚都面现难色:糜别驾心意末将心领了,但执勤期间饮酒恐有不妥。若被翼德将军知晓......
糜竺目光转向张达。
张达立即劝道:龚兄,咱们关起门来小酌几杯无妨,翼德将军不会知晓的。随即又低声道:糜别驾毕竟是主公心腹,他的好意岂能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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